是一根髮簪,哪怕不看上面的防禦陣法,也稱得上一句做工精細,極其漂亮。
火焰已經燒到了眼前,桑寧寧再不猶豫,將髮簪擦了擦收入芥子戒內,隨後迅速退出最後這間牢房,去找奚無水他們匯合。
然而沒走出幾步,桑寧寧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師妹。」
容訣將一個儲物袋遞到了桑寧寧的手邊,語氣平和:「你需要的證據,都在裡面了。」
身後火海呼嘯,熱浪撲面而來,容訣卻像是半點都感知不到似的,仍然面帶著淺淡從容的笑意,安靜地注視著她。
從容完美得像是一個沒有七情六慾的瓷人。
桑寧寧唇角扯了扯。
「大師兄不生氣麼?」
生氣?
容訣側過臉,看了眼那件牢房。
只是這樣的程度,尚不及他當年之萬一,毫無新意。
「抱歉,師妹。」容訣道,「我並不認識此間主人,所以不會為他而感到憤怒。」
桑寧寧攥緊了劍柄,她明白自己此刻是有些遷怒,但太多的情緒擠壓之下,即便情緒淡漠如桑寧寧,也有些承受不住。
剛才的法相是怎麼回事?大師兄方才去幹了什麼?儲物錦囊里的證據又是從何而來的?
還有先前——那籌謀一切的黑霧怨魂這樣厲害,不僅岳師姐失手,就連她一個金丹期修士都幾乎快毫無還手之力,為何大師兄一個理論上修為只有築基期的修士,卻可以如此輕鬆的將對方解決?
原先總是視而不見,可現在卻再不能一葉障目。
她心中,已有太多的困惑。
桑寧寧面無表情地接過錦囊,沒有如以前那樣牽住他的手,而是徑直轉身,冷淡地丟下一句話。
「出去說。」
容訣唇角的笑意散開些許,垂下眼帘,慢騰騰地收回手。
他早料到會如此,如今的每一步都在計劃之內。
只是……
容訣輕輕蹙起眉。
他看著桑寧寧對一個僅有一面之緣的怪物這樣珍重,微妙的產生了些許異樣的感受。
就好似那場大火沒有燃在他的身上,卻燒到了他的胸腔之中。
容訣自己也說不明白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他抬手摸了摸胸口,歪著頭,近乎是困惑地看了桑寧寧的背影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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