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強勢的侵吞她的所有氣息。
黎杳提著裙擺的手指驟然抓緊,容京嶼的手心依舊護在她的額前。
他低聲說:「黎小姐,你還是和過往一樣冒失。」
男人身上的沉穩氣場將她包裹。
尤其是與他手心相貼的地方,黎杳只覺得滾燙異常,全身血液都宛若沸騰。
以至於壓根沒注意到他話里說的那個「過往」。
咬著唇,她鼓著臉頰說:「剛才只是意外。」
隨後,非常自覺主動的避開容京嶼靠過來的高大身影,白細手臂輕抬,也避開了他落在自己前額上的手。
疏離姿態。
不粘他了。
容京嶼漆黑眼神沉下去,下一秒,他從車內抽過一張濕紙巾漫不經心擦拭起了手指,就好像是剛才不小心碰到了什麼髒東西。
黎杳還在為剛才的事情發呆呢。
餘光一瞥,就看見他這動作,差點又氣壞了。
容狗這王八蛋,不就是碰了碰她的額頭嗎,有必要還特意擦手?
怎麼,仙女的絕世肌膚髒了他的手不成。
黎杳氣的不輕,兩條細細的手臂抱在一塊,扭頭不看他了,寧願看窗外的雨。
腦海里卻短暫的湧現出了另一抹記憶。
是當初高中時期。
她死皮賴臉找班主任換到了容京嶼身邊成為他的同桌,結果換座位那天高興過頭,中午一不小心吃多了。
一整個下午,黎杳肚子都漲的難受,人懨懨的趴在桌子上,一句話也不想說。
到了第七節課下課時,黎杳的胃再也受不了了。
她直接吐了。
吐了之後的事情她其實已經忘的差不多了,唯一印象深刻的是,她不小心弄髒了容京嶼的校服褲,上面沾了點她嘔吐的污穢東西。
後來一整個月。
容京嶼都沒理她。
虧得她當時心大,還天天嬉皮笑臉的各種哄他,要不是各種零食,要不就是各種求饒賣乖的小紙條和紙星星。
足足哄了一個月,容京嶼才不和她計較這事。
黎杳越想越生氣,要是換成現在,她保管理都不會理他,能說一句對不起已經是最大的退步了。
他愛生氣就讓他生氣去,和她有什麼關係。
眼見著邁巴赫要往原定的相親地點延春閣去了,黎杳話鋒一轉:「麻煩你送我去杳杳星光。」
杳杳星光是她經常待的住所。
一個三層樓小別墅。
司機聽到這話,自然沒敢先應聲,而是看向容京嶼。
男人不疾不徐的將擦拭過手指的濕紙巾丟到車內垃圾桶里,而後十指隨意相扣,懶洋洋的疊放在勁薄的小腹上,眼皮稍抬,只是淡漠一句:「隨她。」
一如既往的不在乎。
黎杳心裡呵呵一笑,早有所料,也懶得答話,也閉上眼睛靠著背椅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