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杳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毫無保留。
所以高中三年,她歡歡喜喜的在容京嶼身後追逐了那麼久,即便大多時候,她所追逐的那個少年總是冷淡的像一團冰,她也毫不介意。
可當後來,她慢慢明白,自己的喜歡好像並不被重視時,寧願一個人悄悄流淚,也不要他了。
分開的徹底。
她沒想過和容京嶼有以後。
但誰知道,港泰資本出事,命運又將她和容京嶼綁在一起。
即便是塑料夫妻,她也勤勤懇懇的扮演著容太太的角色,但容京嶼的心,她好像永遠捂不熱。
周盛野口中那一句「阿杳不要你了」,像一把冰封的刃,扎進心臟深處攪動,當下便猙獰的血肉模糊。
容京嶼貫來難以窺見情緒的眼底出現一抹痛色。
他恍惚了一瞬間。
黎杳……真的不要他了麼。
也就是這一刻,周盛野的拳頭再次揍了過來,這一拳他比之前打的還狠,撞的他手背上的骨頭都跟著發疼。
容京嶼也因為這一下,難得的踉蹌了腳步,緋紅的鮮血順著他的嘴角緩緩淌下,凝聚在下巴處,最終滴落平地。
容熙在這時跟著跳下了舞台,完全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一幕。
二哥竟然沒有還手?
她生氣的推了周盛野一把,氣憤的說:「你幹嘛打人!」
周盛野懶的和她計較,不冷不熱的瞥了容京嶼一眼,「你找不到阿杳的,她現在不想見你。」
隨後,目光又落在他嘴角的傷上,嗤笑一聲。
「也別拿這點傷弄苦肉計,我家阿杳不吃你這套!」
黎杳真狠了心,即便容京嶼死在她面前,她也不會為之所動。
話說完,周盛野不再耽誤時間,特麼的,他的心肝電吉他都被這個死女人弄斷了弦,真想把她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周大少爺心疼的拾起自己的電吉他,冷著一張臉大步走了出去。
當務之急,找人修好他的心肝電吉他才是最要緊的!
容熙見周盛野走了,又氣又無奈。
這人真是太討厭了!
上次騷擾嫂嫂,這會兒居然還敢對二哥動手,要不是今日二哥不在狀態,他都別想出這家酒吧的門。
這麼想著,容熙小心翼翼的看向容京嶼臉上的傷,關心的問:「二哥,你的傷……」
容京嶼平靜的垂睨下視線,修長冷白的指腹輕蹭了一下嘴角。
周盛野這一拳打的重,口腔里不斷的流著鮮血,剛擦乾淨一秒,又馬上有新的血團溢出來。
索性到後面,他也無所謂了。
容熙說:「二哥,要是被嫂嫂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肯定會心疼的。」
容京嶼淡淡斂下的目光忽然輕怔了下。
半晌後,他低聲笑了笑,嘴角的傷被扯開,鮮血滲的更嚴重了,他卻仿佛半點察覺不到。
磁沉的聲線苦澀的說:「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