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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虞洛睡得不太安穩。

她夢見了長久的過去,書外的日子對她而言太過遙遠,虞洛仿佛被整個時代所同化,不得不融入其中。

虞洛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她穿著白襯衣百褶裙,墨發梳成兩隻馬尾,明明是一模一樣的面容,但她卻知道這就是自己。

不曉得為什麼,她走在侯府之中,沒有一個人能夠看到。

甚至天上落雨,虞洛都沒有任何知覺。

她繼續往前走,想去自己的住處看看。

卻見一名雪膚花顏身著紅衣的小姑娘走了出來。

便是虞大小姐了。

虞大小姐手中拿著一個鞭子:「我倒是想不通,那個柳嫣然有什麼好的,偏偏大哥二哥都被她那個狐媚子給迷惑住了。」

旁邊紫茗和碧桐臉色難看,身上手上都有深深的鞭痕,一句話都不敢說。

虞大小姐輕蔑的掃過她們:「一點都不禁揍,本小姐都怕把你們給打死了。那個新來的侍衛呢?他長得那麼高大,怎麼揍他都不會死。」

紫茗知道虞大小姐日常都是要找個出氣筒來出出氣的。

她小聲道:「黎侍衛在花園裡跪著,大小姐,現在下雨了,您——」

虞大小姐咬牙切齒:「今天不發發脾氣,本小姐不痛快。」

虞洛站著一旁,卻無法阻攔雨點般的鞭子落在厲驍的身上。

血跡透過衣服順著雨水往下流淌,他臉色始終冷淡。

虞大小姐冷笑:「骨頭這麼硬?嗯?本小姐打過那麼多人,你是唯一一個不肯求饒的。」

虞洛試圖去推開她的手,然而發現自己只是一道魂魄,完全無濟於事。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沒有感知,這些鞭子和雨水落下來的時候,虞洛卻覺得仿佛是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完全理解不了,為什麼被打的是厲驍,心口疼痛無法忍受的人卻是自己。

虞洛抱在厲驍的身上想替他承受,抱到的卻是一團空氣。

眼淚掉下來的時候,虞洛也說不清自己是為誰而哭。

最後一次,她終於緊緊的抱住了厲驍的腰,埋在了他的背上。

厲驍:「大小姐?」

他握住虞洛的手臂,慢慢把她分開,讓她距離自己遠一點。

虞洛睜開眼睛,看到厲驍好端端的在自己面前,頓時鬆了一口氣,再度摟住了他的腰。

厲驍眸色暗了暗:「大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緩了好一會兒,虞洛終於意識到,剛剛只是一個夢境。

她沉默了一下,心有餘悸的看著他:「你、你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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