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您……」
雪燈剛開口,蕭父一抬手,笑得儒雅:「雪先生不必寒暄,更不必叫我爸爸,咱們就長話短說。」
「你也知道蕭衍現在遇上事,至於他是否真有剽竊行為,我們都沒實質證據,但要想解決這件事,少不了你幫忙。」蕭父說話慢條斯理,人也斯斯文文,像個讀書人。
雖然雪燈知道蕭父好像不太待見他,但只要能幫上蕭衍忙,忍了忍了:「您說。」
「啊……雪先生真是青年才俊啊,還在記者實習期就受到廣電領導高度賞識,上次和他一起吃飯,他和我提過你,說M.J傳媒有眼光,招了你這樣未來可期的員工進去。」
被人誇獎了,雪燈兩隻腳在桌底按奈不住晃了晃。
「而蕭衍疑似剽竊這件事,最多是道德層面的譴責,還扯不上法律,所以重要的是,如何堵住網上泱泱眾口。」
雪燈被他繞糊塗了。
說好的長話短說呢。
看他那蠢樣,蕭父就知道他沒聽懂,畢竟聰明人一點就透,蠢貨才需要浪費口舌。
「簡單來講,你作為大眾目前最喜歡的記者,你說的話字字含金,他們一定信。」蕭父推過去一份文件袋,「這裡面是我托人偽造的手稿設計和樣式圖完成時間,一般人絕對看不出來是偽造。」
雪燈終於明白了:「您是說讓我出面,用這份偽造稿件為蕭衍澄清?」
蕭父眉尾一揚,唇角含笑:「聰明。」
「可這是偽造的東西,大眾需要知道真相。」
「真相是什麼,所以你認為蕭衍是剽竊了?」
雪燈聲音軟了幾分:「不是,我看著他完成的設計稿,怎麼會是剽竊。」
「他要的證據已經被燒毀了,只不過是再複製一份,嚴格來講,也算不上偽造。」蕭父的笑容加深幾分,「對不對。」
雪燈沉默著,內心無比掙扎。
蕭父的建議,好像對,又好像不對。
人類社會真的很複雜,他一條初出茅廬三個月的小魚,確實搞不懂。
「啊對了,還有一件事。」蕭父話鋒一轉。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雪燈還沒咀嚼明白上一件事呢。
「據我所知,你們記者這一行因為要保證絕對的公信力,所以不能參與親戚朋友的採訪和新聞稿撰寫,那麼你和蕭衍的婚姻關係,會不會成為他人詬病的藉口……」
說到這裡,蕭父沒有再說下去。
雪燈:「別人不知道我們結婚。」
蕭父凝視著他,鼻間一聲輕笑:「雪先生,你很年輕,讓我看到一個人身上生機勃勃綻放的少年氣。」
但有時,少年氣意味著愚蠢。
雪·愚蠢·燈被嘲諷了,終於明白了:
「您讓我和蕭衍離婚!」
「是暫時離婚,等風波過去,你們想恢復關係還是維持現狀,我不干涉。」
蕭父看了眼手錶:「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陪陪蕭衍媽媽,至於我的提議,你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