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他早就吃不了這種相思的苦。
雪燈振奮而起,抱著蕭衍親親他的眉睫,再親親鼻子、嘴唇,咬咬脖子,順便報他差點害死自己的大仇。
*
蕭衍住院第二周,醫生又為他做了一次腦部CT,說水腫消散得差不多,再觀察兩天,如果沒問題就能出院。
雪燈想陪著他,可年底電視台忙得腳不沾地,雪燈剛拆了紗布就被緊急召喚回崗位。
他本想再多請兩天假,總也不放心蕭衍,可蕭衍要他儘快回崗,說自己沒問題了不需要人二十四小時看護。
主要是他這幾天總能看到雪燈對著手機發呆,悄悄過去看一眼,屏幕中是他的新聞稿練習。
蕭衍也是佩服,他還是頭一次見這麼熱愛工作的人。
還有七天就是春節,法院也在這時做出了對元茂山和梁遠庭等人的判決。
和律師猜測得差不多,前者十四年,後者十六年,以及他們的家產全部充公。
喜大普奔。
但雪燈覺得還是少了,真要細數他們手上的人命,罄竹難書。
而裴澄嶼也因為諸多罪案,最後判了六個月。
聽到這個消息,雪燈還是有些感慨。
他親手把原文男主送進監獄,那這個世界會怎樣。
這個問題,沒人能給出具體回答。
雪燈現在每天的任務:兩點一線,白天電台晚上醫院。
今天因為年紀會議頻繁,又拖到八點多才下班。
雪燈晚飯也沒吃,打算去了醫院和蕭衍一起吃。
想著飯,想著蕭衍,腳步逐漸加快。
結果上樓梯時上猛了,沒注意拐角忽然冒出一人,幸好他剎車及時,否則又要請假和蕭衍一起把醫院住穿。
只是,面前這人有點眼熟。
矜貴的高定西裝,優雅卓絕的姿態。
是……
「蕭……伯父?」雪燈記得,這個老登說過他不配叫他爸爸。
蕭父沉沉注視著他,微微點頭:「來看蕭衍?」
雪燈點點頭,似是有點不太敢直視對方,刻意避開視線:「您是從晉海過來的麼。」
蕭父轉身朝蕭衍病房走去:「兒子受傷住院,我這做父親的要是不管不問說不過去。」
雪燈跟在蕭父身後亦步亦趨,心中暗暗哭泣:老登來了,今晚這頓飯又不知道要到幾點了。
推開病房門,蕭衍正靠在床頭翻看一本時尚雜誌,聽到開門聲,笑容爬上臉:
「今天這麼晚,又把扣你加班……」
話未說完,笑容一點點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