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墨眉緊鎖,身上籠罩著一層低氣壓,壓迫力十足的精神力險些在這些軍官抬不起腦袋。
郁路寒大步走進會議廳,在首位上坐下,其他人接連入坐,互相用心虛的視線看著彼此。
時念被這動靜吵醒,一眼看見熟悉的大長腿,欣喜地喊:「父……」
「廢物!」
郁路寒的一聲呵斥將時念沒說出口的話逼了回去,小時念瞬間呆愣住,小小的身子抖了抖,耳膜里迴蕩著父親含著怒氣的聲音。
父親好兇啊,在他的記憶里,父親說話一直很溫柔,可現在……時念抽泣了一聲。
郁路寒淬著冰的藍眸掃過部下們,與他對視的每個人都低下了頭,悶不做聲。
「一周了,連對方的蹤跡也沒找出來。」郁路寒嗓音低沉,「是不是安穩日子過太多了,連最基本的能力也丟了,要不要給你們申請回軍校重新學幾年,到時候再給你們頒個畢業證?」
一個看起來才二十多歲的青年軍官努力擠出笑,「老大,你再給我們一次機會,真的,我已經想好怎麼引出他了,這次保證完成任務。」
郁路寒將視線放在他身上,修長的手指交叉著,靠在椅背上,「你拿什麼保證?」
青年軍官啊了聲,「我、我拿……我……」
他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不出所料,又糟了郁路寒一頓罵。
青年雙目無神地坐著,儼然是精神各方面都受到嚴重打擊。
全場陷入安靜,少數幾個人對著青年投去幸災樂禍的眼神。敢在這個時候觸老大的霉頭,瘋了吧,一看就是沒經過毒打。
郁路寒喝了杯茶,眉眼陰沉。
「嗚嗚……」
細微的哭聲傳入郁路寒耳中,他第一反應是這聲音有點耳熟,下一秒卻被憤怒沖昏頭腦。
茶杯哐的一聲擲在地上,郁路寒掃視眾人,」哭?還有臉哭?!這點事就哭哭啼啼的算什麼軍人!」
部下們:「……」
不是啊,他們沒哭啊。
郁路寒也意識到不對勁,循著哭聲看向桌布下,心中有了不祥的預感,他心跳慢了幾拍,小心翼翼地掀開桌布。
一低頭,與哭得眼淚汪汪的小時念對上視線。
郁路寒呼吸一窒,「……念念。」
小時念哭得眼圈紅紅的,臉上沾上的灰塵和淚水混在一起,灰頭土臉的和外面流浪的小花貓一樣。
郁路寒萬萬沒想到時念會出現在這裡,他立刻伸手想把他抱出來,可小Omega卻躲開了他的手,受驚地往後一縮,淚水浸滿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郁路寒。
郁路寒心疼壞了,單膝跪下,對時念伸出手,哄他,「念念乖,來,到父親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