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識的字很少，時亦羽最先教他的是數字，無聊時給他出一些簡單數學題，倒也不會特別教他，只會給他一本書，有時間給他念念，沒時間的話讓他去查電子詞典。
不得不承認，這個方法很奏效，時念自我學習的途中也記憶深刻地記住好多字。
也不會覺得乏味無聊。
時念坐在高高的伸縮椅上，腳碰不到地板，在空中晃悠，他翻開書，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耐心地一個字一個字的讀。
不會便會點開手腕上的小型智腦，掃描字體，智腦中傳來毫無情感的機械聲，「π。」
時念跟著學：「π。」
「π等於3.1415926……」
一大串數字直接讓時念腦袋發暈，他開始還能勉強跟上，到後來便超過了他的認知水平，他想要去問問爸爸。
……可是爸爸看起來很生氣。
時亦羽凝視了晶片幾秒，眉心緊鎖，目光危險，研究員叔叔還在刺激他，「老大，還是打不開啊，這種金屬材質太堅硬了。」
時亦羽面無表情地走出實驗室，沒過幾分鐘又走了回來，手裡拿著一把錘子。
在研究員驚悚的目光下，時亦羽掄起錘子，一下一下重重砸在金屬鐵球上。
「嘭！」
「嘭！」
「嘭!」
時念耳邊迴響著巨大的碰撞聲，身子一抖一抖的，默默伸手捂住耳朵，聲音顫抖，「爸爸……我怕。」
可他微弱的聲音被乒桌球乓的敲打聲淹沒。
在時亦羽的物理攻擊下，鐵球的表面只是凹陷下幾個小坑，整體還是很堅強地對抗著。
他盯了晶片幾秒，哐當一聲扔下錘子，又出去幾秒，這次拿進來的是個粒子脈衝槍。
在接下來的幾分鐘內，昏暗的實驗室內五光十色，各種槍聲和炮擊聲接連不斷。
終於，金屬鐵球在時亦羽暴力的對待下碎成幾半，時亦羽勾唇一笑，揮手說道：「這不就搞定了嗎，拿走。」
研究員們一臉恍惚地從那一堆碎屑中拿出晶片，在靠近時亦羽時咽了咽口水，腳步虛浮地相互扶持走了出去。
純屬被嚇到腿軟。
時亦羽用的武器後坐力很大，手心不可避免地被震到發麻，「嘖，不該讓老郁離開得那麼早，浪費我的時間。」
時念耳邊似乎還迴響著方才的巨大聲響，心跳得很快，他情不自禁地看著時亦羽精緻美麗的臉。
爸爸還是很漂亮，但也好兇啊。
這麼一比，父親似乎也不是那麼凶了。
時亦羽見這孩子盯著他發呆，走到時念身邊，抱起他，自己坐在椅子上，讓時念坐在他身上，「有哪裡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