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也是他接生的。
由他來診斷郁路寒自然放心。
時念敏銳地發現爸爸和父親談話後看他的眼神不對勁起來,經常問他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茫然的小Omega只是一個勁兒地搖頭。
時亦羽見他碗裡的粥吃完了,揉揉他的小肚子,「吃飽了嗎?」
「嗯,飽啦。」
時念點點小腦袋,拍拍小肚子。
時亦羽頷首:「好,那你今天跟爸爸去阿普蘇。」
「嗯吶!」
能跟爸爸在一起,時念自然是開心的,但他很快看見郁路寒低垂的眉眼,從椅子上跑下去,扒在郁路寒腿上,「父親,念念會,打電話。」
「父親,不孤單。」
時念用他最近新學的詞來安慰只能一個人去上班的父親。
小朋友用柔軟的語調來哄著自己父親,鋼鐵做的心在這刻也能化作鐵水。
郁路寒稀罕得要命,把他抱起坐在腿上,親了親他的臉蛋,「記得聽爸爸的話,不要亂跑,有事一定要跟爸爸說,或者用智腦聯繫我也行。」
時念專注地聽著,在郁路寒囑咐完後認真地點頭,「念念記住了。」
一家人分開之前,時亦羽叫來可萊斯,讓他跟著郁路寒去軍部,可萊斯百般不願,拉著時念不撒手,說要跟他一起,最後也還是被強行拖走。
阿普蘇一共有三十五層,往日時念直接跟著爸爸去頂層,今天卻停在三十四層。
三十四層對時念來說可不是個好樓層,他忍著心裡的害怕,癟著嘴喊,「爸爸?」
時亦羽牽著他的手,「爸爸帶你去做檢查。」
檢查這個詞時念是熟悉的,剛開始的時候他幾乎是每天都要來三十四層,打針喝藥這些不太美妙的回憶瞬間湧上心頭。
幾乎是一瞬間,時念眼眶裡溢滿了淚水,他小臉繃得緊緊的,嘴巴抿著,死死睜著眼睛,生怕眨眨眼,淚水就掉下去了。
曼塔玫瑰信息素中攜帶著委屈,纏著身邊的凝心語。
時亦羽蹲下,修長的手指將小傢伙臉上的淚水擦乾淨,「怎麼了?好端端地哭什麼。」
時念哇地一下哭出聲,撲到時亦羽身上,抱住他的脖子,臉埋在他脖子裡,哽咽道:「不、不打針,痛痛。」
這麼一哭,小Omega粉嫩的小臉變得紅撲撲的,鼻尖也染上委屈的紅色,黝黑的睫毛也被淚水沾在一塊。
時念一哭,時亦羽心軟成一團,當即釋放信息素安撫他,「不打針,只是給醫生叔叔看看,不哭了。」
時念抬起滿是淚痕的臉,打著哭嗝,「真、真的嗎?尖尖的針,疼,不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