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著作業本的手微微顫抖。
沉默了幾秒，寧小西連臉上的每一個小雀斑都在絕望地吶喊。
他噗通一聲跪下，一把抱住時亦羽的大腿，鬼哭狼嚎地懇求原諒，「對不起教授！我真的是不小心拿錯了嗚嗚嗚，我真的沒設計您讓您幫我寫作業啊！」
時亦羽：「……」
很好，他提供了一條新思路。
時念被這發展弄得一愣，茫然地看著寧小西。
時亦羽拉起寧小西，語重心長道，「你就不能長點心嗎，上次粗心大意是什麼結果你這麼快就忘了？」
「對不起……」 寧小西低著腦袋，一副無顏面對時亦羽的模樣，餘光瞥見時亦羽桌子上放的一本書，他又哭著去抱時亦羽的腿，「教授我知道錯了，我求求你，你別讓我去照顧養殖園的豬學長了。」
「我上次忘記給它餵吃的，差點被它踹死，現在它生了小豬脾氣更暴躁，我去真的會死的嗚嗚嗚——」
時亦羽被他哭得腦袋嗡嗡響，「誰讓你去照顧野豬了？」
寧小西抽抽噎噎地指著他桌面的那本《母豬的產後護理》，泫然欲泣地看著時亦羽。
時亦羽揉著太陽穴，「那是你們動物醫學教授不小心落在我這裡的，沒讓你去養豬。」
「你們把書袋換回來，這件事就這樣算了。」
時念和寧小西交換書袋時，看著他真誠發問，「小西哥哥，你剛才是瘋了嗎？」
寧小西：「……」
他嘆息地揉了揉時念的腦袋，含著滄桑地說道：「小時念，終有一天你會明白，顏面和掛科相比，不值一提。」
說到這裡，寧小西倏然意識到一件事，激動地看向時亦羽，「那我這次的期末成績是滿分嗎？我的作業是全對哎！」
時亦羽說的話都可以寫入他們的參考文獻，更何況是他做的題目。
時亦羽定定地看著寧小西，什麼話也沒說，但更多話全在不言而喻之中。
寧小西：「……我去重做。」
時念拿回自己的書袋後回到附屬幼兒園，在他踏入教室的那刻，敏銳地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
教室里安靜沉默，每個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乖乖坐好，但他們的視線都小心翼翼往一個地方瞥，正是時念那塊區域。
時念茫然地走到自己座位邊，問伊諾克，「你知道為什麼大家今天都怪怪的？」
伊諾克遮遮掩掩地偏著頭，「……我也不知道。」
時念在這個班級說得上話的只有伊諾克，既然他也不知道，時念也就沒了探究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