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辰心急如焚的心情徹底被這句話點燃,在病房裡來回踱步,「就不能對自己好點嗎?!買個普通抑制劑就那麼難?!」
時亦羽壓低聲音警告,「阿辰!」
郁辰煩躁地蹲到角落裡,生動演繹自閉的蘑菇是什麼樣子。
庫德里安繼續前言,「發作的時候腺體會如同針扎火燒,卻伴隨著瘙癢……嗯?誰給他用了鎮定劑?」
時念舉起手,慌張地問道,「我,是我,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問題,你用的很及時。」 庫德里安目露滿意,「要是放任他繼續抓撓,腺體受到的傷害更大。」
時念這才鬆了口氣,坐在他以前常坐的小板凳上,托著下巴看著庫德里安沉穩地救治原雲卿。
郁辰靠在牆上,低垂著腦袋,頭髮遮擋在額前,擋住泛紅的眼圈。
他為什麼就沒想到是原雲卿身體出了狀況?一直傻傻地以為這是正常的,最後還是時念這個小傢伙發現了異常。
要是時念今天沒回家會是什麼後果,郁辰不敢繼續往下想。
見郁辰這般失魂落魄,時亦羽和郁路寒也不好多說什麼,沉默著陪著他一起等。
「念念~」
時念托著下巴,雙目放空,突然聽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扭頭一看,維恩蹲在門口朝他招手。
時念放輕腳步跟著維恩來到走廊里,維恩依然是那副不修邊際的模樣,衣服炸得破破爛爛的,紅棕色的頭髮凌亂豎起。
維恩好奇地往醫生那裡望,「誰病了?」
時念知道維恩是原雲卿的老師,沒瞞著他,「原雲卿哥哥。」
」啊?」 維恩愣了愣,臉上閃過慌張,低頭抖了抖衣服上的灰,「他啊,他、他怎麼了?」
「醫生叔叔說是以前用了劣等抑制劑,腺體藥物過激,情況不好。」 時念愁眉苦臉的,抱怨道,「原哥哥的爸爸沒有告訴他不能用私人藥店的抑制劑嗎?」
維恩垂下眼帘,喉嚨發澀,「他、他沒有爸爸。」
時念始料未及,眼睛睜得圓溜,「怎麼會……」
「原雲卿……他是。」 維恩靠在牆上,將往事娓娓道來,「我最開始不知道,看見他用劣等抑制劑的時候很生氣,也覺得他家長也太不負責,連這點常識也沒教給孩子。」
「後來我去做家訪才發現他家裡只有一個老爺子,我以為是他爺爺,但那老爺子跟我說,他和原雲卿是同居的室友。」
「原雲卿被家人拋棄的時候懷裡有張銀行卡,或許是他家人愧疚難當吧,給他留了幾千星幣,孤兒院把他養到十歲就把他趕了出去,原雲卿就用那筆錢住在這個老爺子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