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辰明顯是很生氣,但對著原雲卿他又無可奈何,心裡的火氣無從宣洩,深吸一口氣凝視原雲卿,「七年了,不,念念十七歲,他三歲的時候我開始跟著你,十四年的時間……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對你的心思。」
原雲卿隻字未言,只是用那雙墨綠色的眼睛注視郁辰,仿佛在看什麼胡鬧的小孩。
郁辰徹底怒了,起碼時念是從未見過他那般生氣的。
「是!是我你,我TM暗戀你十四年!暗戀你到人盡皆知的地步!」郁辰壓制了那麼多年的情緒徹底爆發,雙目泛紅,「你呢?你就真的不知情?!」
時念被他嚇到了,邁著小步子走到他身邊,抓著他的手臂,「哥……」
「我知道。」原雲卿終於說話了,略顯頭疼地揉揉眉心,「……我們是不可能的,你在我眼中就是個孩子。」
郁辰推開時念的手,大步走到原雲卿面前,按著他的肩膀,低頭逼近他的臉,「你看著我再說一次,小孩?!」
原雲卿抬眸看著他,毫不生怯,平淡地說道,「你知不知道,我參加過你的周歲宴。」
郁辰:「……什、什麼?」
「你過一歲生日的時候我去過你家。」原雲卿敞開來說,「你爸當時抱著你,你長得很胖,脾氣又大隻讓你爸爸抱,哦……我當時也抱了一下,然後你尿了我一身。」
郁辰徹底石化了,仿佛被冷水當頭淋下,什麼火氣也沒了,呆呆愣愣地看著原雲卿。
他從來沒覺得他和原雲卿之間的年齡差距很大,但當原雲卿談起這段往事時他才猛然意識到橫亘在他們之間的時間是無法跨越的。
郁辰魂不守舍地奪門而出,時念看了看郁辰,又看了看原雲卿,在兩人之間艱難抉擇,最後和原雲卿說了聲再見,匆忙跟上郁辰。
郁辰徑直回到自己住所,枯坐在沙發上發呆。
「哥哥。」時念放輕腳步走到他身邊,在他旁邊坐下,試探地問道:「你……還好嗎?」
郁辰宛若被抽走了靈魂,緩慢地搖了搖頭,突然打開智腦給時亦羽發去通訊,在對方接通的那刻迫不及待地問:「爸,原雲卿來參加過我的周歲宴?」
普蘭特是夜晚,時亦羽已經躺在床上準備睡覺,接到郁辰的通訊遲疑了幾秒,下床去翻了翻相冊,「……確實,我這兒還有他抱你的照片,要看嗎?」
郁辰:「……不了。」
時念湊到他身邊,甜甜地喊:「爸爸~」
時念的聲音通過時亦羽的智腦傳到郁路寒耳中,原本無動無衷的郁路寒瞬間坐直了身子,「小玫瑰?」
郁辰聲音虛弱,「嗯,他現在和我在一起,你們說吧,我去冷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