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便帶著盛苗一起離開。
走廊掛著大大小小的燈籠,明晃晃的照著。淡淡的月光照在他們身上,長長的影子跟在他們身後。
盛苗垂眸,柔聲問道:「今日為何與娘他們說這事??」
四下無人,池南野溫熱的大掌牽上他的手,陪著他慢慢走動。
聞言,池南野垂眸看他,「我想要你做帳房先生,但其他人並不是這樣想的。苗哥兒,你自己也清楚不是??」
此話一出,盛苗愣在原地,一雙杏眼裡寫滿了感動,「我知的,我只是想問問你如何看。」
他心思細膩,尋常人想不到的他能想到,尋常人看不出來的,他也能看出來。
若他不是個小哥兒,定是個很好的商人。
池南野如他的願,細細說來:「大哥與晏清哥,他們兩定是贊成的,只有娘跟趙嬸子。她們都是地地道道的鄉下人,與我們想的不同,她們定不會讓小哥兒做帳房。」
「在她們的觀念中,小哥兒就該相夫教子,管理後宅。也就是你先前的嬤嬤這樣的看法。」
「再說回來大哥兩夫夫為何會贊成吧,在我認識晏清哥一來,他就自己一個到鎮上、縣城買賣種的瓜果蔬菜。一張嘴皮子溜得很。」
「晏清哥與旁的哥兒不用,與你倒是有些相似,他不願拘在後宅所以他與大哥成親之前便約定好了,他要出去賣東西,」
這件事是池南際告訴他的,害怕自己夫郎一個小哥兒在縣城上受欺負,便想著他在縣城上能幫忙看看。
盛苗聽完這些話,思緒萬千。
怪不得他能與林晏清交談甚歡,怪不得……原來他們都是一類人。
見著身旁的人不出聲,池南野動了動他們牽著的手,臉上帶著關切:「怎麼了??」
盛苗搖搖頭,內心更加堅定:「我一定要做好帳房先生。」
他無來由的一句承諾讓池南野發笑,是善意的笑容,他道:「我已知曉。」
過了片刻,他們兩回到東廂房。
盛苗肚子還撐著,沒有直接去沐浴,只是在堂屋裡走走,理一理自己的思緒。
做生意,旁人對女子和哥兒總是苛刻一些。
做帳房先生身體邁出的第一步,絕不是最後一步,他不會只停留在這裡,只會向著更好的位置上走。
許多日沒有洗頭髮,池南野這次就把頭髮洗了,布巾包裹著烏髮,他把衣物穿好才出來。
盛苗想的入神,連他什麼時候到了自己旁邊都不知曉。
「到你去沐浴了,我去皰屋烘烘頭髮。」池南野的頭髮實在是長,任由它放著睡前都不知曉能不能幹,只能到皰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