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娘衣著樸素,滿臉滄桑,彎著被跟在牙人身後。
池南野看著她,「抬起頭來瞧瞧。」
廚娘一抬起頭,見到盛苗,粗糙的臉上淚水不停地落下。
池南野不明所以,剛想要出聲,一旁的盛苗就搶先說話了,「嬤嬤!!」、
見到伺候自己多年的人,盛苗的眼眶泛紅,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沙啞。
廚娘按捺不住自己那顆激動的心,面前的小哥兒是她從小養大的,這種情分也如何都不能割捨。
尚書府出事後,他們這些僕人被下旨販賣,其餘的人則是流放寧古塔。被販賣的的時候,嬤嬤沒有大多的悲哀,但聽到盛苗要被流放,她無能為力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本以為凶多吉少,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了人。
嬤嬤喜極而泣,「我們的小寶長得了更俊了。」
少年面上有了肉,也沒有在尚書府時的瘦削,她看對方應是被養的很好。
盛苗吸了吸鼻子,無意間瞧見一旁的牙人的眼光,有些不好意思,「嗯。」
池南野見狀,便買下了人打發牙人走了。
盛苗聲音有些啞,「阿野,這是我嬤嬤。」
他與對方說過這個人的事兒。
池南野頷首,喊了聲「嬤嬤好。」
頓了頓,他補充:「這也不是說話的地兒,回去再說吧。」
確實是如此,嬤嬤拿好包袱後就跟著他們一塊離開了。
嬤嬤收回打量這人的目光,把視線放到盛苗身上,腦海里思緒萬千,最後還是問出口:「小寶,這是??」
盛苗走在他們兩人的中間,聞言便道:「嬤嬤,這是我相公。」
小寶是他的小名。
嬤嬤心裡的戒備放下一些,她方才見到這兩人時,心裡的第一個猜測便是苗哥兒受苦了。
她抿著唇,不知想到了什麼但沒有開口。她做了許多年的活計,嗓子沙啞的很。
池南野對著這人不甚熟悉,只知曉婦人是苗哥兒的奶娘,對苗哥兒很好。
他想到了什麼,清了清嗓子:「為何叫苗哥兒小寶??」
嬤嬤聞言,下意識的看向這個溫文爾雅的年輕人,見著他沒有惡意。
她道:「小寶剛出生的時候很小一個,我怕養不活便去寺廟求了字回來,也就是小寶的由來。」
「小寶是珍寶的寶。」嬤嬤說了最後一句話。
盛苗雖然不受寵愛,被冷落,衣食住行樣樣都不好,但嬤嬤給了他獨一無二的親情。
池南野聽完,心裡頗有觸動,道:「嗯,小寶確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