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完之後,他回頭發現,沈舒年居然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方硯知悲憤交加,發現只有自己在丟人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靈光一閃,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來,想要藉機把沈舒年也拖下水。
「現在購買這副公子的書畫作品,更是有機會讓這位公子送貨上門。諸位,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
說完,方硯知滿意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不出意外地接收到了沈舒年投來的一記眼刀。
「我何時說過要買賣字畫了。」沈舒年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壓住心上怒火,「而且,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送貨上門了。」
「就在剛剛,就在現在,我幫你決定的。」方硯知不受他眼神威脅,端起水壺喝了口水潤著乾澀的嗓子,「咱們沈大公子人美心善,總不會連這麼點小要求,都不滿足咱們普通老百姓吧。」
沈舒年徹底壓不住火氣了,恨不得當場直接撲過去咬死沾沾自喜的方硯知。還沒等他有所動作,攤子上居然還真的三三兩兩地聚集了一些觀賞字畫的人。
見顧客上門,沈舒年不好晾著人家,只得先去看顧生意。只不過他回身時,還狠狠瞪了一眼方硯知,眼神挑釁,看起來頗為怨念。
方硯知絲毫不受影響,依舊樂呵呵地帶著面具坐在一旁。反正吆喝的任務他已經完成了,接下來生意怎麼做,就該是沈舒年發揮的時候了。
沈舒年生得一派溫潤如玉的模樣,看起來和這個小鎮淳樸熱鬧的氛圍格格不入。他那一雙手骨節分明,白皙修長,該是撫琴弄花,而不是做普通商販生意。
那些過路人本來沒有注意到他們這個小攤子,直到方硯知另闢蹊徑,以攤主為吸引點,才開始在攤前駐足。
有位膽大的姑娘以手帕遮面,笑得嬌羞,銀鈴般的笑聲順風吹到方硯知耳朵里。方硯知看沈舒年居然這麼受歡迎,也樂得在一旁看熱鬧。
「這位郎君,如果我買了你的字畫,你就親自送到我家門去?」
沈舒年側身躲開那位姑娘想要觸碰他臉頰的手,眉頭一皺,隨即又舒展開來。為了方硯知這該死的生意,沈舒年給自己做心理暗示,認為不得不做出一點必要的犧牲。
他調整表情,端出一幅絕對能引人心花怒放的溫和笑意:「那是自然,姑娘看上什麼,隨意挑選便是。」
「噢?」那姑娘語氣輕浮,不像尋常人家。她的手一一撫過掛上的字畫,眼波流轉,媚眼含情:「我若是看上了你,不知道這位郎君,可願隨我走?」
她抬手替沈舒年整理衣領,神色魅惑道:「若是跟了我,以後必定不會讓你在這攤面上求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