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直擊方大心上痛點,字字句句都往他心窩子上戳:「但凡你有一點上進之心,戒了讓你這傾家蕩產的陋習,現在也不會如此落魄貧窮。」
「我雖然不知道那姑娘是否和你兩情相悅,但是就你現在的家庭情況,光是養活自己就已是精疲力盡,如何還能給予其他姑娘生活支持和情感支撐。」
方硯知話音剛落,觀察了一下方大神情,沒有繼續他的長篇大論。見身前的人不為所動,便知道即使自己再苦口婆心地告訴他們事情原委,也不會得到絲毫尊重。
阿飛在方硯知的身後憂心忡忡地看著他,心裡盤算著如何在場面無法挽回之前把握住事態發展方向,沈舒年倒是自在地搖著扇子柄,給自己和阿飛送來陣陣清風,看著方硯知一人擋在前面唇槍舌劍。
方硯知深吸一口氣,目若寒星,面色冷如冰霜。最後給這件事情做下定義,一錘定音地道:「若你真的對這姑娘有情,該是發憤圖強出人頭地,將來也好光明正大明媒正娶。」
「而不是為了這一點聘禮焦頭爛額,居然將這主意打到你早就斷了聯繫的親弟弟上來。」
第39章
話音落地, 方硯知便不打算再與這便宜親情緣分再做糾纏。他左手牽著沈舒年,右手拉著阿飛,面無表情地審視著身前的人, 絲毫沒有受到方大暴跳如雷的情緒影響。
方硯知牽著他們兩個人回身朝自己屋子走去, 不再關心便宜親戚的心態狀態, 頭也不回地撂下一句:「我們這裡廟小, 容不下你們這些尊大佛。山高水遠,好走不送。」
聽到方硯知這樣乾淨利落的話語, 阿飛忍不住回頭去瞧了一眼方家一行四人的臉色, 見他們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胸膛起伏呼吸急促, 看起來憤怒至極,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回到屋內,方硯知合上木門,將那些喋喋不休的辱罵指責關在門外,不想讓屋內的人受到這樣的折辱影響。
阿飛心有餘悸地透過窗戶去瞧外面情景, 見方大面有慍色心有不甘,甚至還想單槍匹馬地直接闖進院子裡來,卻被身邊的方二緊緊拉住。
他們兩兄弟不知道聚在一起說了些什麼, 方大面色緩和了些, 不再怒火中燒, 神情卻仍舊憤怒。他們幾人在屋外罵罵咧咧了幾句,見大門緊閉, 方硯知不再搭理他們, 便知此事只能暫緩一段時間, 不能急於一時。
等到方硯知將頭髮徹底擦乾,不經意間探頭去望, 卻發現那些人不知何時已經走了。
他將毛巾晾了起來,一邊收拾屋子一邊跟沈舒年說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沈公子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父母衝突吧。」
難得聽到沈舒年講自己家裡的事,阿飛也來了興致,隨手搬了把椅子坐在一旁,打算安安靜靜地當個聆聽者。沈舒年搖著扇子,一臉高深莫測地道:「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