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硯知!」
阿飛第一次這樣全頭全尾地叫方硯知的名字,沒想到自己好心被人當做驢肝肺,一顆真心餵了狗。
面前的人非但沒有絲毫感激,還裝模作樣地將話頭拋回給自己。他從鼻腔里憋出一聲怒音,對方硯知怒目而視道:「我真的多餘擔心你!」
阿飛拉開木門,將門狠狠一摔,泄憤地砸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聲響,院子裡的雞以為自己突遭厄難,全都四散逃開。木門不堪重負地關上又彈開,明晃晃地呈現出來屋外場景。
方硯知通過門窗看著阿飛怒氣沖沖離開的背影,手上還拎著自己收整出來的雜物,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道:「還是沉不住氣啊。」
沈舒年憋著笑站在方硯知的身邊,看著阿飛離開的背影,語氣悠悠地道:「你那樣調笑他,人家若是還能好聲好氣地和你相處,那才是意外。」
「我又不是故意的。」方硯知小聲嘟囔著,看著阿飛愈行愈遠的背影,語氣之中似有若無地帶著點不太痛快,「只不過看他太過緊張,稍稍用我的可惡來緩和一下他心上的焦急罷了。」
阿飛已經走遠,遠方的小路上已經看不到人的身影。方硯知抬頭去看路邊盡頭,眼神飄浮淡漠:「畢竟對他來說,和我互相鬥嘴總比讓他三番五次地擔心我們要好上許多。」
沈舒年用扇子掩住唇角,笑得仿佛一隻偷腥的狐狸:「方硯知,我發現你雖然有時候行跡可惡,臨到頭來還是有些好心好意的。」
方硯知眉頭一挑,對沈舒年給予自己的評價覺得很是不可思議。他眼球在眼眶中倏地轉了一圈,嘴角掛起一抹狡黠的笑來。
他扶著沈舒年的肩膀將人按在椅子上坐下,垂眼看著沈舒年的頭頂,語氣聽起來有些欠欠的:「既然我們沈公子這樣說的話,那我這個可惡的人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今天的晚飯就讓沈公子代勞吧。」
第40章
自從那天和所謂的家裡人徹底撕破了臉, 方硯知和沈舒年還算是過上了幾天閒散悠哉的好日子。
剛開始的時候,方硯知有些草木皆兵戰戰兢兢,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被人連門帶屋直接拆了個乾淨, 為此沈舒年走到哪兒他都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後, 擔驚受怕他出什麼意外。
漸漸的, 方硯知發現那些便宜親戚好像沒有為非作歹的心思後, 他一直懸著的一顆心才慢慢放回了肚子裡,逐漸變得鬆弛起來。沈舒年原先還調侃他生得一副老媽子心性, 被方硯知毫不留情地反駁了。
他一拍桌子, 想把這個形象從沈舒年腦子裡徹底掃落出去, 很是不可置信痛心疾首道:「我那是擔心你好吧, 你看你這渾身上下無二兩肉又手無縛雞之力的模樣,如果我不跟著你保護你的話,萬一你被人欺負了那可真的是哭都沒地方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