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年熟練地將端著的東西放在了桌上,然後自然而然地給自己拖了把椅子,端坐自成一派風流:「約莫著你大概醒了,給你送了一碗粥來。」
方硯知這才發現,沈舒年手上端著的東西是一個托盤,托盤上還放著一碗看起來味道還不錯的小米粥。
昨天晚上晚飯吃的太早,半夜又爬起來折騰了一番,現下時間已經不早。方硯知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有些不自在地扭開了臉。
可惡,他真的有點餓了。
沈舒年看出來了他的窘迫,卻沒有直接道破,只是催著方硯知快去收拾自己。他朝方硯知眨了眨眼,用一種調侃的語氣道:「方大少爺,現在我吃食都給你送上門來了,快去洗漱吧。」
他眼神忽而一轉,看起來像只狡黠的狐狸:「這粥可是我一大早上特意熬燉的,要是再磨蹭下去,待會兒涼了的話可就不好喝了。」
方硯知「切」了他一聲,忿忿地想著沈舒年這隻老狐狸,總是喜歡誇大其詞。可是這話到底還是起了些作用,他面上雖然看起來仍舊還是不以為然,腳下動作卻是不停,麻利地朝外面走去。
他三下五除二地將自己的臉收拾乾淨,對著銅鏡笑出了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
很好,很帥。除了昨天熬夜產生了一點黑眼圈外,不過瑕不掩瑜。我就是我,是顏色不一樣的煙火。
方硯知花費了幾分鐘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這才施施然地坐在了沈舒年對面。他將那碗粥端了起來,用勺子給自己舀了一口,卻驚喜地發現味道竟然還不錯。
「今天這粥味道居然還行。」他面上仍舊是淡淡的,卻不敢抬起眼睛直視沈舒年,只是垂下眼皮一門心思地喝著粥。
沈舒年沒有答話,只是笑意盈盈地將目光放在方硯知身上,頗有趣味地看著他喝粥。方硯知沒有抬起腦袋,卻能感受到沈舒年那不可忽視的視線,仿佛將他架在了火上烤。
要命!這人是不是知道昨天自己潛入他房間的所作所為啊!
想到這裡,方硯知心更虛了。他越想越覺得瘮得慌,舌尖舔了一圈嘴唇,撇了撇嘴,胡嚕著將粥喝完,然後輕飄飄地落下一句「我去洗碗了」,就從房間裡面落荒而逃了。
沈舒年饒有興趣地看著方硯知匆匆逃去的背影,垂下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窗外和煦的陽光透過窗戶,一半落在地上,一半落在他的身上。
他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著已經漸漸涼爽起來的秋風。沈舒年的身上被陽光鍍上了一層暖金,在方硯知這間不大不小的房間內,沒忍住笑出了聲。
經此一役後,方硯知這幾天都在躲著沈舒年,不敢正大光明地在人眼前出現。原先他總喜歡纏著沈舒年,像是小學時候在喜歡的小姑娘面前刷存在感一般,非要讓人眼中看見自己。他打擾人看話本的視線,在人做飯的時候繞在身邊,惹得沈舒年總是招架不住地來笑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