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年一頭霧水,沒搞明白自己的行為舉動和螃蟹到底有什麼相同之處,看著面沉如水緊皺眉頭的方硯知,他決定採取一些措施,嘗試讓面前的人不要過多憂愁。
所以明知道方硯知或許會不喜歡聽,可他還是這樣說了:「硯知,你近來可越來越老媽子了,呃——」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方硯知收緊了手上抽繩,瞬間被扯緊的披風包攏住他的脖子。沈舒年猝不及防被繩子襲擊,險些一口氣沒提上來。
「看你還敢不敢亂說話。」方硯知見沈舒年吃癟,便大發慈悲地解開了抽繩,好好地替他重新系了個蝴蝶結。他拍了拍自己系好的繩結,確保一時半會不會鬆開後,便滿意地引著沈舒年坐上座椅上。
座椅上貼心地放了一個毛絨絨的坐墊,想來是方硯知怕他著涼,特意準備的。
沈舒年一眼便瞧見了坐墊,卻沒有開口詢問,心安理得地享受著方硯知對自己的照顧。他喝著方硯知給自己倒好的,還冒著熱氣的茶水,思索再三,還是說出了口。
「硯知。」他輕輕喚著方硯知,見面前的人抬頭看他,便接著說了下去,「我這畏寒的毛病從小帶到大,一入冬就會這樣,這些年也都是如此,絕不是遇到你之後才有的病症。」
沈舒年猶豫一句,將自己的手搭在方硯知的手上,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分外鄭重地說道:「這不干你的事,你可千萬不要歸罪於己,偷偷自責啊。」
方硯知沒有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卻扭開了頭躲避沈舒年的視線,看向窗外簌簌交疊的常青樹的樹葉,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半晌,他才轉過頭來,微垂著眉眼盯著自己和沈舒年交疊的雙手,語氣有些惱怒和慚愧道:「我知道,我只不過是有些難過。」
他嘆了口氣,掀起眼皮看向沈舒年,正如沈舒年看向他一樣:「我只是難過,這樣大的事情,你未曾讓我知道。」
第69章
方硯知語氣幽幽, 又回想起了那個驚心動魄的夜晚:「當時你畏寒畏冷,縮成一團。若不是我半夜聽到些許動靜起身查看,還不知道你那一個晚上要受什麼樣的苦。」
他忽然皺起眉頭, 仍舊心有餘悸, 自責又難過的話語像是一把把殺人不見血的刀子, 直勾勾地往沈舒年的心上戳:「我這幾天總做噩夢, 想著若我沒有及時醒來,你又該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