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上前,義無反顧地尋到了那柔軟的唇。
第79章
方硯知的嘴唇和他本人的性格簡直是大相逕庭, 如果他本人總是跳脫活潑,偶爾一些時候又會窺見他的孤單沉默的話,那他的唇瓣則永遠都是柔軟又有溫度的。
他的唇肉飽滿, 像是熟透了的櫻桃, 糜爛又黏膩, 卻因為連日奔波操勞和水土不服而有些微微的起皮。方硯知略帶粗糙的唇貼在沈舒年的唇上, 有一些直達心底的癢。
這癢只是一瞬,像是一片羽毛在空中晃晃悠悠, 最後輕飄飄地落在他的心上。清風吹拂, 垂落的髮絲掃在臉上, 像是有人用潔白的羽毛尖撥弄了一下心房, 給沈舒年這本就問心有愧的人帶來些許無法自抑的心猿意馬。
這旖旎的想法剛才產生就被沈舒年壓了下去,他知道現在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要讓方硯知乖乖地將藥喝下去,無論自己採取什麼辦法。
自己已然行了輕薄之舉,可是方硯依舊睡得安詳, 對外界的一切未有了解。看著懵懂無知的方硯知,沈舒年心底,忽然不合時宜地生出一些詭異的滿足感來。
含在口腔內的中藥苦澀, 滿口的苦味直衝天靈蓋, 擾得沈舒年頭昏腦漲, 同時卻又撥弄著他興奮的神經,讓他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清清楚楚地明白自己對方硯知的感情, 也知道自己這個舉動非君子所為。理智上他可以安慰自己是為了給方硯知餵藥, 可是情感上明晃晃地告訴他, 他就是想這麼幹,甚至已經想很久了。
既然已經做到了這個份上, 那便沒有回頭路可走。沈舒年決定一不做二不休,眼睛一閉,將自己的舌尖送了進去。
靈活的舌頭極盡技巧地□□著方硯知的唇齒,原本緊閉的牙關受不住這樣黏膩曖昧的攻勢,紛紛丟盔棄甲鬆了開來,讓這趁人之危的賊人將方硯知的口腔攪了個地覆天翻。
好不容易讓方硯知將嘴巴鬆了開來,沈舒年喜出望外,將口中藥液一推,送入方硯知的口中。
方硯知雖還在昏迷,可是基本的五感卻沒有封閉。剛一接觸這苦澀的藥液,原本舒展開來的眉頭立即就蹙了起來。所幸他現在沒有精氣神,不能側身將藥吐出來。
成功餵好一口藥液,沈舒年鬆開了握住方硯知肩膀的手,從他的身上起來。二人唇瓣相離,卻在空中勾出了一條藕斷絲連的水盈盈的絲線來,鑿鑿有據地呈現出來方才二人之間曖昧不明的舉動。
沈舒年看著二人唇齒相連之間可疑的銀絲,非常沒有骨氣的,臉悄悄地紅了。
幸虧這間屋子裡面只有他和方硯知兩個人,方硯知還因為操勞過度直接躺下了,對外面發生的事情無知無覺,更是不知道沈舒年對他做了什麼。儘管如此,沈舒年還是沒來由地覺得有些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