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少年一個十五, 一個十二,正是長身體長見識的年紀,渾身上下的蓬勃生機分外扎眼。方硯知尋求了他們的同意, 為了稱呼方便, 給人分別起了大寶小寶的暱稱, 沒想到卻遭到了沈舒年的抗議。
沈舒年不經意間聽到了他們商討出來的這個稱呼, 眼前一黑差點背過氣去。他將手中話本圈起來,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方硯知的腦袋, 責怪他道:「這名字一聽就不用心, 硯知, 你真是的太胡鬧了。」
方硯知不以為意, 非但沒有就著沈舒年的話進行反思,反而還覺得自己這個想法簡直是驚為天人。見沈舒年又要動作,方硯知側身躲過,笑嘻嘻地圈住了沈舒年的手腕,將他的手拉了下來。
「大寶小寶簡單好聽, 是個一聽就有好福氣的名字。」
這人不僅狡辯,還讓受害者為他幫腔。方硯知朝著兩個少年擠眉弄眼,示意他們趕快從沈舒年手上拯救自己。
兩個少年接收到了方硯知的暗示, 紛紛走上前來湊到沈舒年的身邊, 拉了拉他的衣角, 眨巴著一雙清澈純良的大眼睛,聲音都脆生生的:「方大哥和我們商量了, 這個名字是我們一起想出來的。沈哥哥, 你就別怪他了。」
話已至此, 沈舒年再不情願也於事無補。被這樣一雙真誠單純的眼睛看著,沈舒年也不自覺的心軟了下來。他將自己的手從方硯知手中掙脫出來, 揉了揉面前兩個毛絨絨的腦袋。
他嘆了口氣,對上少年時語氣依舊是溫和輕柔的,眼神卻嗔怪著瞥向方硯知:「硯知胡鬧,你們竟也願意同著他一起胡鬧。」
「欸?!」聽到自己又被沈舒年說胡鬧,方硯知有些不太服氣,剛想著好好拯救一下自己的聲譽,就見沈舒年頭也不回地帶著大寶小寶去裡屋了。方硯知眼睜睜地瞧著自己的盟友一下子就被沈舒年收買了,不由得捶胸頓足起來。
沈舒年沒給方硯知半點面子,輕輕「哼」了一聲後就轉身離開,兩個小的還算有點良心,知道這個家到底是方硯知做主,一步三回頭地去看方硯知的狀態,直到最後被沈舒年帶走,不知了去向。
方硯知鬱悶地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想著自己的隊友居然這麼容易就被沈舒年的糖衣炮彈策反了,一時有些鬱結於心。後來他想通了,無所謂地一擺手,心胸寬廣地接受了現狀,不打算和他們一大兩小計較。
他剛才理順了自己的心氣,就聽到前院鋪子裡新招收的管家來報,說是有貴客到訪。聽到這個消息,方硯知頓時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頭霧水地隨著管家去了前院鋪子。
他和沈舒年剛來揚州還未半月,養了幾天的病,又給鋪子好好裝飾了一段時間。這些日子幾乎未曾與外人交際,更未將制墨招牌正式掛出,不由得有些好奇這上門拜訪的貴客到底是何許人也。
方硯知忽然想到將大寶小寶接回來時和那所謂的王家少爺結下的梁子,若來者此番前來是為報復,還需得好生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