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身衣服好看極了,格外顯現身材, 沒有一處花紋是方硯知不喜歡的。方硯知沒想到沈舒年居然對自己的喜好和尺寸了如指掌,一時有些驚嘆。
饒是如此,他還是有些憂慮。方硯知轉過身來,拉住沈舒年的手道:「這身衣服很貴吧,你又用你的錢給我買禮物了。」
沈舒年不以為然,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反握住方硯知的手。他的語氣從容輕鬆,仿佛這一點花費在他眼裡根本算不上什麼大事:「無妨,硯知喜歡就好。」
「我還給大寶小寶定做了幾套衣服,穿上後冰雪可愛,多多少少有了個人樣。硯知若是好奇,可以隨我一起去看看。」
聽到沈舒年這樣說,方硯知展顏笑了起來,笑容有如春日裡的山間清泉,格外清爽自然。他拽起自己身上新衣的袖子,打趣沈舒年道:「沈大公子慷慨解囊,我自然要好好準備,當時候帶著你這一身新衣好好出個風頭。」
今日開展,方硯知自然要遵循約定,穿著這一身精緻漂亮的新衣在父老鄉親面前露相。四月春光明媚,落在衣上暗金色的花紋上,金光閃閃,分外惹眼。方硯知昂首挺胸,像只開屏了的驕傲孔雀,倍加顯出昂揚向上的精氣神來。
人群中一其貌不揚的麻子臉忽然朝著方硯知的方向伸手一指,滿臉驕傲地對著身旁的人說話,因為激動噴出來了的口水盡數往人臉上招呼,做了個徹頭徹尾的灑水壺。
「前些日子我在茶樓里說什麼來著?我就說這制墨坊的老闆是個極其俊俏的公子哥吧。嘿,你們還不信。」
他一臉傲色,仿佛方硯知得到的讚美也能分他一般。麻子臉與有榮焉地看回方硯知,沾沾自喜地道:「還說我的審美不好,我看你們才是有眼不識泰山,連人相貌的好賴都分辨不出來。」
他身旁那人慘被口水糊了一臉,又得了個不分好賴的帽子,一時有些無語凝噎。他一抹臉,擦了擦麻子臉給自己的饋贈,結果越擦越氣,一眼瞧見了站在方硯知後方不遠處的沈舒年,不服氣地回嘴麻子。
「麻子,你說這方老闆是個頂好看的人兒,我看不然。他可比不上身後那位公子,這才真真的是個神仙下凡的人兒。」
麻子被人反駁,不服氣地抬頭去看,想瞧瞧是哪個路子的狐狸精搶了方硯知身上的目光。他順著身旁人的視線,眯了眯眼,瞧見了方硯知身後的沈舒年。
沈舒年穿了一身不顯山不露水的白,看起來是一團飄浮著的雲朵,和方硯知這一身紅白金的昂貴衣服相比,顯得樸素太多。他知道今天是方硯知的場子,自己不能喧賓奪主,便將自己往簡潔里打扮,卻更有一種不施粉黛的純潔感。
麻子癟了癟嘴,不服氣地想著,這人平心而論,也稱得上一句俊秀漂亮,容貌上相較方老闆,更多一絲精緻柔和。就是看起來病懨懨的,沒有什麼精氣神,半點比不上身旁人的玉樹臨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