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也不知道鍾嚴如今在哪裡……
顧凜在後邊拉著馬,大家說話的時候他把馬上的兩斗穀子抱下來,放到地上。
欣喜異常的林阿爹看到長得這麼高的顧凜,有些不敢相信:「一年多沒見,栓子長這麼高了?比你阿爹還要高一些。」
「……」林真被林阿爹拉著的手一頓,心裡有點異樣的感覺。
從前別人叫他顧栓子的阿爹他沒什麼,現在卻有種憋悶的彆扭感,都怪這小子。
林真瞧了顧凜一眼,跟林阿爹道:「我才養了他幾年,不算他阿爹。」
「你這當阿爹的,今天怎麼了,平日裡不是最護著栓子了嗎?忘了以前時不時把人抱腿上的時候了?」去年林真和林小麼過年還有秋收回來的時候顧凜學業忙,便沒有跟著回來,到這會兒正好是一年多。
林阿爹他們對顧凜的印象還停留在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那時候顧凜才到林真的下巴那裡,瘦瘦的,穿一身水藍色的長袍,比林真還長的頭髮用髮帶束著,跟他們這小村子一點也不相符。
那時候兩父子感情可好,林真去哪兒顧凜就去哪兒,幹什麼都默契得很,尋常的親父子都比不上他們。
才一年多沒見,顧凜就像淋了春雨的竹子一樣,猛地竄了一截,跟林真卻好似有了間隙。
顧凜瞧著林真,跟林阿爹道:「阿麼,林叔說得是,林叔對我有養育之恩,卻不是我的阿爹,從前我叫他林叔,現在他也是我的林叔。」
……
兩父子都一樣的怪,林家人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不好說什麼。
他們也不知道裡面發生了哪些事,怕勸不到點上,反而火上澆油。
這時大家才從林真回來的巨大喜悅里回神,看向顧凜拿下來的一袋穀子還有那匹馬,不管是糧食還有馬,在這會兒可是稀罕物。
以及他背上背著巨大寬刀還有弓箭,看起來威風凜凜。
家裡的幾個男孩子圍過去,顧凜拉住馬的韁繩:「它脾氣不太好,我先把他拴起來。」
「這馬可真威風,這麼高上得去嗎?」說話的是林石頭,他這幾年還是在真有味小食齋里幫忙。
嘴皮子靈活,能說會道,比他爹林老二還得用,鋪子雖然是家裡大人的,但大部分時候都是他在管。
他躍躍欲試地望著高大的馬,特別想上去坐一坐。
顧凜拴著韁繩:「上得去,踩住腳蹬拉住馬鞍提點力氣就成,但它原本的主人不是我,會尥蹶子。」
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的話,被林石頭林柱子還有林石頭七歲的弟弟,林柱子五歲的弟弟圍著的馬真的往後尥蹶子,那力道,大得絲毫不叫人懷疑能把人踢個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