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幸,其實我家裡也幫助了一些學子,給他們一些銀錢做念書的費用,不過若是學業有成要在自己能力範圍內給黃家些許庇護。」
「你要是有這個想法,我回去就跟我爹說一聲,你盡可跟他們一樣領些銀錢先對付著。」
黃家和王家一樣有錢,每年還會撥出一些銀子修橋鋪路,修繕寺廟,在幾個有點天賦的學子身上花點銀子,只要有一個有所建樹,對黃家都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陳幸沒想到黃玉文會跟自己提這件事。
他猛地抬頭,望著黃玉文:「可,可我對鄉試並無太大把握。」
「你要是說有絕對的把握,我倒是不能跟我爹提這事兒了,古來多少讀書識字的學子,真正能過了這些關的又有幾個,要是你三次不中,黃家自然就不會再在你身上浪費銀子。」
陳幸站起身,對黃玉文拱手行禮:「多謝。」
陳幸喜歡念書,也想念書,只有拿著書本看著那些字的時候他才是真正的快樂的,去年他無數次望著府城的方向,恨不得老天爺給自己一堆翅膀,讓他飛到府城裡,參加鄉試。
縱使後來有了旱災,府城的鄉試大概也不能如期進行,他也遺憾。
再等一年又怎麼樣呢,他還是去不了。
黃玉文剛才的話就像一隻巨大有力的手,把他從幾乎將他淹沒的泥淖里拔出來,他可以去府城了,他至少能夠有幾絲機會。
與陳幸約定好,讓他明天去黃家拿銀子,等過了正月十五元宵節再一起去鯉魚村林家。
從陳幸家出來,王欽不停地看著黃玉文,等離開陳幸家後道:「我怎麼不記得你家幫助過學子,你家竟然還有事兒能瞞著我家?」
黃玉文看他一眼,繼續走腳下的路:「那是我隨口胡謅的。」
「?」
「隨口胡謅的?」王欽恍然大悟,黃玉文這是看陳幸家裡太貧寒,想幫助他卻用了這個拐彎的方法。
黃玉文道:「陳幸書念得不錯,正如我剛才所說,就這麼止步於此太可惜了,我順手幫幫他,讓他不至於這麼困難。」
「那你應該叫我一起啊,他也是我的朋友。」王欽有些懊惱自己沒想到這些,他就是很難注意到身邊的這些小事。
黃玉文道:「正是因為曉得你會插一腳的脾氣,我才沒有點名,我們把他當成朋友,那就不能像對待家裡的奴僕一樣,賞銀子賞穿的賞吃的,那樣會傷了情分。」
經他這麼一說,王欽明白了,黃玉文這是顧著陳幸的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