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隨著水面晃悠,附近船隻上的聲音順著風傳來,叫沒有受傷的林真等人都生出不忍,一晚上沒有睡著。
林真第二天起了個大早,披著披風站在甲板上,望著茫茫白霧。
比他起得更早,已經洗漱完畢的顧凜將夾著鹹菜的烤饅頭遞給他,在船上盪了這麼幾天,林真慢慢習慣了,暈船的症狀沒之前那麼明顯。
看到自己昨天就吃完的鹹菜竟然還有,林真接過烤饅頭:「你們的那竹筒鹹菜還沒有吃完?」
「剩得不多。」其實現在那竹筒鹹菜今天才動了一點,夾在給他的饅頭裡,顧凜那天知道他暈船吃鹹菜才好受一些後便跟鍾嚴說了聲,把鹹菜收在了一旁。
胃裡有淡淡翻湧感的林真咬了一口饅頭,發現經過這麼幾天的發酵,鹹菜的鹹味更重了,幾種味道交織在一塊兒,更好吃。
也就是在冬天這會兒了,放在夏天,這種拌好的鹹菜兩三天就兩三天就要儘快吃完,不然發酵得過了頭,鹹得不能入口。
突然,就在林真吃了半個饅頭的時候,這艘船的主人,衛三衛老闆從船艙里走出來,走道顧凜身邊:「有些事兒想請教一下這位小哥,你現在不忙吧。」
林真望著跟顧凜說話的衛三,有些疑惑,衛三能有什麼事兒找顧凜。
顧凜:「不忙。」
「那跟我來一下吧。」衛三昨天晚上也沒有睡好,幾個念頭在腦袋裡一一閃過都沒結論,乾脆直接來找顧凜了,自然,也是因為顧凜昨天毫不猶豫地救其他船上的人給他留了一個還算好的印象,讓他給自己和顧凜一個商談的餘地,否則早已做下其他決定。
顧凜跟林真說了聲,跟在衛三身後進了船艙,到一處僻靜的角落。
「昨天晚上你看到了?也聽到了?」衛三沒有彎彎繞,直接問。
顧凜點頭,沒有否認。
衛三的神情一下子變得極其危險,原本不羈的那撇小鬍子也歸了原位。
顧凜看了他一眼:「你想殺人滅口。」
「我對我所看到的,聽到的不感興趣,下了這艘你我再無關係,且你並不能把我留下,用盡全力我還可殺了你。」
衛三身體一怔,知道顧凜說的是實話,他沒有把握留下顧凜,要是顧凜拼死一搏,喪命的就是他。
衛三嘖了一聲,抓抓頭髮:「你到底是什麼人,我不信擁有這樣武藝的人是無名之輩。」
「如你所見所知,赴京趕考的學子。」顧凜看著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放棄了滅自己口的打算,面無表情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