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很多小夥伴都要去呢,她們都約好了要一起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而屋子裡的林真等聽到瓷桶裡面傳來滋滋的聲音,便知道裡邊的水要燒乾了,連忙叫顧凜把灶孔里的柴火撤了,等溫度散了一些,用濕帕子包著滾燙的瓷桶,打開上面的蓋子。
只見裡面只有一點點挨著底的水,上面的梅花已經被煮得失去了原本的顏色,有些泛白。
他把裡邊的花撈出來,重新加水放花瓣,開始第二鍋的蒸餾。
忙活了一天,花瓣全部用完了,裝門訂做來裝花水的瓷瓶用了整整十五個才裝完,林真把花水拿到燈下面瞧了瞧,只見瓷瓶里的液體清亮,有一點點並不明顯的油脂,大部分都是蒸汽凝結成的水。
原本在蒸餾的時候濃郁的香氣也減淡一些,但林真覺得正正好。
蓋上瓷瓶的蓋子,林真對跟著自己忙活了一天的顧凜道:「可以了,那些東西冷了我再收起來,你仔細別燙了手。」
「嗯,」顧凜在他身後,看他眉眼上的笑意道,「林叔要的東西做成了?」
「成了,」林真拿著瓷瓶轉過身,「等我再做幾管唇脂,就能去京都城內的各大水粉胭脂的鋪子推銷。」
「對了,那天我不是說過讓玉文陳幸還有鍾嚴……」
「鍾嚴就算了,他那老古板的性子,那些東西真往他臉上招呼我都不忍心。」
「就玉文陳幸還有你了。」
顧凜拿著東西的手頓了頓,想到在街上見過的迎風落粉的大白臉,唇抿了抿。
第二天,租的房屋離他們不遠的黃玉文陳幸鍾嚴來了,林真把自己這段時間折騰出來的粉、花水拿了出來,叫黃玉文還有陳幸顧凜排排坐。
黃玉文臉繃得都快成鐵皮了,他望著林真在搗鼓的東西,吞了吞口水:「林叔,這,這東西上臉白不?」
坐在他身邊的陳幸也是同樣的表情,只有顧凜和平常一般冷靜。
林真用小木勺子取出適量的粉,邊官場黃玉文的膚色邊加入其他顏色的粉,然後加昨天蒸餾出來的梅花花水,調勻:「這是根據你膚色來調的粉,作用是把你的肌膚變得有光澤,精神一點,不會很白的。」
「來,把臉朝我這邊伸過來些。」林真瞧著他的表情就好笑,努力回憶上妝的技巧,把調好的粉往黃玉文臉上糊。
他們都事先擦過一遍花水了,皮膚還帶著一點潤澤之感,流質的粉一擦上去就被很好地推開。
沒有粉撲,現有的上妝工具也不能用在他調的流質的粉上面,所以林真只能用指腹一點點拍開。
被他擺弄著臉的黃玉文緊閉雙眼,旁邊忐忑不安的陳幸神情卻漸漸平靜下來,慢慢地浮現出驚奇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