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隨我去離州,可否。」
顧凜在林真跟前從來都是坦蕩的,說這話的時候望著林真,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這點私心。
他捨不得與林真分離這麼幾年,他想讓林真和自己一起去離州,還透露出到了離州以後林真即將會見到的一些東西。
林真剛剛還被他所展露出來才幹所折服驚嘆,哪曉得話頭急轉直下,一下子就轉到了去離州上,林真有點愣。
但是他心裡一動,想到了很多東西,水泥路,自己那些拿出來可以獲取驚人財富,卻會被其他人覬覦的新奇物件。
在京都他連做點胭脂水粉生意都要小心了再小心,顧忌著這些人背後的靠山,但是到離州,他盡可以背靠顧凜這個離州知州,放開了手腳。
前景是誘人的,林真想了想就發現他的這個提議自己完全沒有辦法拒絕。
在京都自己想要安穩下來最起碼要五六年,而且鉗制眾多,做一樁生意必須從自己碗裡分一些利益給別人才能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林真不是吝嗇的人,但是自己願意給,和不得不給是兩種感受,讓別人在自己脖子上套一根繩索,時時刻刻警醒著,這種感覺並不好受。
林真望著顧凜,答應了他的這個提議:「我同你一起去離州,不過我也有自己的事,並不會與你時時待在一起。」
「我知。」顧凜寡淡的眉眼帶上了暖意,他把林真抱坐到桌案上,舔吻著林真的唇。
狀元榜眼探花打馬遊街,復又與眾進士參加瓊林宴,林真從黃玉文陳幸那兒知道鍾嚴也被授了官,任翰林院編修,正七品的官身。
雖然比不上顧凜從五品的離州知州名頭大,但在京做官,說不定過幾年就能夠外放到地方上做高官,在任上做出些政績,回京之後還可更上一步。
至於同進士出身的黃玉文和陳幸要坎坷些,他們不像兩人一樣被直接授官,要把自己的帖子遞上去,等哪裡有空位了才能補進去,還要等進士出身的人挑完才能輪得到他們挑。
瓊林宴後,顧凜,黃玉文,陳幸,還有鍾嚴四人聚在了一起,外加林真,就在林真和顧凜住的院子裡。
天氣漸漸熱起來,林真做了兩樣涼菜,幾疊滷煮,擺滿了屋外邊的石桌子。
滿上了五杯酒,林真正兒八經地以自己來京都後的第一杯酒敬他們:「你們幾個都是好樣的,都如願以償,林叔恭喜你們。」
初見時幾人要麼是少年,要麼是孩童,現在卻與他坐在一起飲酒,還都有了功名。
沒有被授官的黃玉文和陳幸還要繼續等消息,但是二人已經很滿足了,端著酒杯道:「也祝林叔的生意蒸蒸日上,日進斗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