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真謝過他,由米鋪小二領著往廣順巷走去。
「馬老頭,你今兒轉性了,怎麼對著個哥兒點頭哈腰的,真折咱們漢子的面兒!」林真的身影還沒完全消失在街道上,旁邊鋪子的老鄰居就調侃馬掌柜。
馬掌柜啐了一口,老神在在地道:「你們知道那是誰不?」
「誰?」
「不就一個做點小生意的哥兒嗎?都說哥兒做生意要倒大霉,我看你也別巴結著,省得哪天把你給霉著了。」
馬掌柜的弟弟就娶了一個夫郎,生得哥兒又孝順又能幹,嫁去男方家後生了一個小外孫,年前帶回來的時候馬掌柜看到了,比家裡那幾個皮猴子乖巧多了,對小哥兒也有幾分疼愛。
而且他看林真昨天和剛才做事說話的模樣,更加覺得這小哥兒不簡單,怕是比一般的漢子還要厲害些。
他擠眉弄眼地道:「剛才那位哥兒在我這兒買的米就是這個數。」他伸出手指頭,比了一個數。
另外一個老鄰居道:「這麼多啊,吃得完嗎?不得陳了?」
「而且買的米都是送去知州府衙的,裡邊的下人對他畢恭畢敬。」馬掌柜收回手,靠在櫃檯上嗑著瓜子兒。
幾個原本還打趣他巴結林真的老鄰居收了收臉上的不以為然,徐知州要走,且要來個新知州的消息他們也模模糊糊地聽到了風聲,沒想到來得這麼快,連新知州的家眷都已經開始出門做生意了。
這也難怪馬掌柜要巴結巴結,知州是他們離州最大的官兒了,要是能得知州的幾分庇佑,在離州豈不是橫著走。
最先說話,且還是林真沒有完全離開時開口的人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他們過得比地里刨食的莊戶人家好一些,但卻不敢招惹官府的人,哪想到他一得罪就得罪了一個大的。
林真已經走了,並不知道自己這個人在他們嘴裡翻滾了好一會兒,他隨著馬掌柜叫來的小二到租院子的三戶人家。
院子的格局都差不多,一進門就是正屋,兩邊是廂房,由於是普通住所,並不分一進二進,面積算不上特別寬敞,只有一百四十多平米的樣子。
另外兩家也差不多,他們三家是關係不錯的鄰居,當初做生意的時候都摻了一腳,現在也一起租房子過活。
好在他們三家的院子在一條線上,其中兩間用一堵牆隔著,另外一間也只有一百來步的距離,林真看了一圈後決定租下來。
「一年多少銀子的租金?」林真把目光從空蕩蕩的院子上收回來,問站在一起的三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