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不由得嘀咕,再忙也不忙這會兒吧,怎麼走得這麼快。
那些還不死心,想繼續磨著林真賣玉容粉花露口紅給他們的女娘哥兒第二天一早就來了,當他們聽到賣玉容粉的船居然走了,差點兒以為自己聽錯了。
那船不是昨天剛來嗎,怎麼走了!
京都城裡,盯著林真的有心人聽到他離開的消息,心思不一。
史夫人聽下頭人稟報說昨日賣玉容粉花露的船離開京都運河了,端著茶盞的手頓了頓,笑著輕聲道:「聰明人。」
別看這京都里高官顯爵一個賽一個的好看,大部分都是馬屎兩面光,瞧著好看,內里早就是拆東牆補西牆,帳面上全是爛帳。
甭管昨天做玉容粉花露生意的是誰,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都多得很,那可是幾萬兩銀子,不是幾百兩幾千兩,足以叫那些又要維持著體面,又難以為繼的人廢點心思。
現在運河口那兒肯定有好些這個官兒那個官兒的人在那兒乾瞪眼呢,昨晚上不跑,一個生意人還能從他們手裡飛出去?
而行商送來的那塊冰堅持了大半晚上就化得丁點不剩了,船艙里的溫度重新升高,悶得那叫一個難受,叫林真一天擦兩回身體都不行。
他嘩嘩地扇著扇子,把領口拉開一些,讓涼快的風吹進去一些,在心裡頭跟自己說再堅持兩天,兩天之後就進入離州地界了,到時候就涼快了。
出來差不多十天了,林真這兩天時不時地就會出會兒神,想離州的水粉坊,想離州州府,想顧凜。
除了顧凜去剿滅流民軍那會兒,他們兩人從來沒有分開過,他習慣了自己身後有顧凜,一回頭就能看到,一伸手就能碰到。
「嘩嘩——」手裡的扇子扇得更勤些,林真躺在床上,感覺自己腦袋都熱迷糊了。
他想,這回回去之後貨物應該不用自己跟著來了,那些個行商散商去幾個,就能把自己手裡都貨包圓了。
玉容粉花露步上正軌後自己除了調色和蒸餾花露外,還能騰出手去干別的。
單單一個胭脂水粉的生意有些單薄了,自己早就寫好了計劃書的玻璃生意,以及賺頭很大的香皂生意都可以做起來。
今年新耕種方式還沒有普及開來,等明年向更遠的地方傳授堆肥糞水,曲轅犁等方法,實行一樣的先賒欠糧種,分兩季還的政策,百姓手裡有銀子了,能吃飽飯了,才能談建設基礎設施,提高百姓的生活質量。
在他看來,離州的一些特產還是值得挖掘的,要是把路鋪開,讓商品流通得更快,吸引一部分行商散商來,離州百姓的日子要比現在好過些。
出來這幾天徹底放鬆了的林真睡得飽吃得好,還有沿途的風景可看,腰包還漲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