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真道:「我剛剛聽到大人們說,他們要在羅染留下一段一些時日,等今年車羅國的劫掠過去後再走。」
「一定是顧大人說的吧!」捅著雪的人道,「顧大人可了不得,看起來年紀不大,卻厲害得緊,要不是他帶著人及時趕到,我們那個村子已經遭了車羅國人的毒手了。」
「唉,也不知道這些喪盡天良的車羅國人什麼時候才會被徹底趕遠一點。」
這問題林真也不知道,沒有回答。
又想起顧凜跟自己說的大禹與車羅國遲早有一戰,與之相比,此時的騷擾劫掠只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微微帶著水汽的山風。
林真跟這人道別,撈著袖子繼續和小吏他們分發糧食,一碗接著一碗的糧食舀到口袋裡,再拿給身邊的人稱重。
突然,顧凜出現在他身旁,「林叔,明天你跟著運糧的人回州府。」
「摺子我已經寫好,叫人送至京城。」
「好,你在此處要多加小心,我知你武藝高強,謀略過人,但自身最重要,一定不能拼過了頭。」
顧凜點頭:「我知道,沒有把握的事我不會做,只要林叔你在州府,我就無事。」
顧凜身為掌管一州之政的知州,事情多,才跟林真說完話,就有人來稟報,說緊挨著羅染縣的霞山郡的縣令,以及巡檢聽聞他親臨,親自來拜見他。
顧凜小聲跟林真道:「我先過去,正好與他們商議如何驅逐車羅國賊人的事。」
「好。」林真手裡拿著碗,轉頭看著他離開的身影,望著差不多也要分發完的糧食,渾身都是幹勁。
天冷也有天冷能做的事,回到州府就要大幹一場了。
第二天,林真起了個大早,親了親顧凜的下巴和額頭,被他反揪著親得頭暈眼花,急促地喘著氣兒。
他摸了摸顧凜的頭髮:「我走了。」
「嗯。」
嘴上說著嗯,抱著他腰的手卻沒放,他偶爾這樣的小脾氣讓林真有種這樣才對,才符合他這個年紀的感覺。
林真低頭在他臉上親了親:「我在州府等你。」
「好。」顧凜眨了下眼睛,手終於鬆開了,他沒繼續躺在床上,拿著林真搭在椅子上的外衣,披到林真身上,已經快十七歲的他徹底長成了成年人的骨架,比林真要高一個頭,也比林真要結實,林真站在他面前被稱得愈發纖細。
他像給瓷娃娃穿衣服一樣,把林真手臂穿進袖子裡,然後扣上斜襟的扣子,再蹲下身給林真穿到膝蓋那兒的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