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們一行人來,警惕地立著鋤頭站著。
孔正這個臨時的管事站在前頭,對這個漢子道:「大哥,我們是從其他地方來路過的,可否討碗水喝。」
「不白喝,給三文錢。」
孔正可不是冤大頭,現在又沒有旱災,三文錢買幾碗水綽綽有餘。
茅屋裡還有人,漢子低聲讓他們別出來,望了望孔正一行人還有他手裡的三文錢,答應了:「你們等著,我去屋裡給你們倒水。」
「行,謝謝大哥,大哥把銅錢拿上。」
漢子看他們還算有禮,不像奸邪之人,走過來把銅錢拿上,點了點頭去屋裡倒水。
屋裡,漢子的妻子還有兩個孩子圍上來,有些害怕。
經歷過旱災,失去了親人,他們對人的戒心很高,要不是這三文錢,漢子根本不會答應給他們水。
「孩子他爹,那些人是什麼人,怎麼站在我們家外邊。」
漢子把手裡的三文錢遞給妻子:「是過路的人,討碗水喝。」
「他們不是壞人吧?」
「看著不像。」
漢子的妻子捏著那三文錢,心有戚戚然。
悄悄從窗子口那裡往外看,兩個十二三歲的孩子也一樣看著孔正他們。
只聽到外邊傳來說話聲:「咱們什麼時候才能回離州啊,晚一天去就是七文錢的工錢,我這心裡頭急啊!」
「你急什麼,孔管事都不急,孔管事的工錢更高些呢,要不是來接我們去,天天在廠子裡頭吃那頓有油水的飯多安逸。」
故意讓他們找話頭子的孔正一聽卻真情實感地想念水泥廠的飯菜了,帶著點兒管事派頭地道:「咱們廠子的飯菜沒得說,這個,」他豎起一個大拇指,「每天都是三個炒菜一個湯,高粱米大米的兩餐飯管夠,吃完了還餓就去添,連廠長都跟我們吃一樣的。」
其他人也吞了吞口水,裝作第一次進廠的那個道:「像我這種新進去的人也能吃上飯菜嗎,是不是要錢買?」
孔正大聲道:「我們老闆說了,這叫工人餐,只要是在那裡幹活的都能吃,也不扣工錢。」
「我們廠子這邊只有一餐,州府裡頭的水粉坊,肥皂坊,香皂坊,還有雪花膏坊那些上夜班的時候連下午都能在工坊里吃,還能多得六文錢,一個月下來有兩百多文呢。」
他們故意放大了聲音,不僅屋子裡,旁邊的鄰居要是在家裡,也能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