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嚴今年已二十一歲,在別人眼裡年齡已不算小,如今身在翰林院,得翰林院大學士的看重,並將自己的女兒嫁與他,也算兩得意了。
顧凜聽到信的內容,沒說什麼,伸手把他手中的杯子拿過去,站起身把他橫抱起來。
林真迷迷糊糊地,窩在他懷裡打了個呵欠,抬頭望著他。
顧凜把他放在床上,拉被子蓋在他身上,剛要起身,林真咕噥著拉住他腰帶,順勢抱住他的腰,頭還在他小腹那兒蹭了蹭:「顧栓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嗯。」
「你還真實誠。」
「真真問,我就說。」
「你與朝堂里的人有了聯繫?」顧凜從未在他面前遮掩,只是避開了一些東西,林真發現端倪是早晚的事兒。
顧凜點頭:「是,林叔還記得我們上京都時遇到的水匪嗎?」
「你是說,那些水匪是衝著某人去的,你現在聯繫的那人就是當日被水匪追殺的人?」
「是,當日那人就在我們乘坐的那艘船上,十一皇子秦子文。」
林真極少打聽朝堂里的事,對十一皇子秦子文更是兩眼一抹黑,他望著顧凜:「官員站隊本就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他得勢你便能扶搖直上,他落敗你無法獨善其身,這點我想你明白。」
「嗯,他現在做得還算隱蔽,上有榮親王宣親王和賢親王等幾位王爺頂著風頭,鮮少有人將目光落在他身上。」幾次交鋒下來,顧凜摸到了一些秦子文的底細,這位十一皇子,是個和稀泥的,目的並非是那九五至尊之位,而是有自己的另外的想法。
就像他拼死從徐州帶回了證據,想把後頭的人揪出來那樣,他所做的事,更像。
從他這裡,以及加上自己網羅到的一些消息,顧凜對朝中局勢有自己的判斷。
當今聖上秦仲近兩年來臥病兩次,性情愈發易怒暴戾,下面的幾位親王蠢蠢欲動,越來越維持不住表面的風平浪靜,這不僅是日益衰老,逐漸失去掌握力的秦仲造成的,還有多年來未立太子,東宮之位空懸的緣故。
這最後一點平靜,只待這位在位三十多年的皇上一朝臥床,徹底破碎。
顧凜有自己的打算。
林真沒有武藝,自然不可能發現異常,要不是顧凜現在提起,遇到水匪這件事他都要忘記了。
沒想到當日竟然發生了這些事,那衛三這個行商的身份也可疑起來。
林真剛才被他那一會兒的三杯三杯的喝,弄得酒勁上了頭,揉了揉眼睛打呵欠:「你心頭有成算就行,我先睡了。」
說完,林真閉上眼睛就睡著了,手放在被子旁邊,下半張臉被被子掩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