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木然地看着眼前兵荒马乱的一切,心里泛上股无边无际的汹涌悲哀。这样的对待,和家畜有什么区别?她努力了这么久,甚至不惜伤害了那么多人,为什么到头来却还是落得了这么个恶心的下场?
想着想着,她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扬起,神经似乎已经不受大脑支配,牵拉着肌肉往悲痛的反方向使劲,眼角的泪水却是止不住地往下掉,一开始是大颗大颗的泪如泉涌,到最后泪腺也几乎干涸,眼角被内心的绝望和悲哀欺的愈来愈红,却再也没有任何液体能流的出来。
顾北华接到电话之后立即扔下了手头的事情,转身火速地往他安排的诊疗所冲去,一路上连闯了好几个红灯,终于下车进入大厅的时候,他一眼便看见了诊疗所向来干净的一尘不染的地板上此时斑斑点点的猩红。
那鲜血的颜色晃得他头晕了一瞬,却又不敢耽误时间,赶紧往医生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里传来声声凄厉的哭喊声,其中还夹杂着某种易碎品碎裂的声音,听得顾北华心里一沉,他赶紧推开面前层层叠叠围在一起的医生护士,一把将中间那胡乱扑腾着胳膊腿的人儿抱住,“尘儿,尘儿别闹,是我,是顾叔!”
“顾叔?”曲清尘茫然了一瞬,也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哭喊道,“我好疼啊顾叔,好疼好疼啊!呜呜呜......”
“尘儿乖,先上药好不好?”他额角还挂着一层汗水,却表现出了空前的耐心,一边如是轻声哄着怀里的人儿一边冲着旁边手足无措的医生使了个眼色。
那医生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不动声色地捏起一根装着麻醉的针管。
“怎么办顾叔!我好疼啊!我是不是要死了?怎么办怎么办!”曲清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顺着睫毛往下滑,落到伤口处的时候就又蚀的一阵疼,不同程度的痛感叠加在一起,曲清尘只觉得她的脸现在像是被无数根针一起扎着一样,每一个毛孔都叫嚣着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