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春聞言,便微微一笑,這些年在她的連忽悠帶要求下,賈敬雖然醉心修道,但卻仍舊是住在寧府之中,將賈珍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管。
有上面這位太爺在此,賈珍比從前是收斂了許多,若非如此,惜春是斷斷不敢移居榮國府的。
但既是這麼著,秦氏的病怕是就有些說法了,無緣無故,怎麼就病得這個樣兒呢?
倒不是說秦氏不可能生病,而是她這病來得奇怪,竟是繞開了惜春的監控。
若非系統一直向惜春報告秦氏身體狀況正常,惜春也不太可能一直忽視這麼一個病人。
而且,請了那麼多大夫,竟是沒有一個準話,甚至各人的說法都不一樣,這事兒也不太對勁。
好歹請的也是太醫,不是什麼名不見經傳的遊方郎中,能把病情診成這樣,真是奇哉怪也。
惜春從前是不知道,既然知道了,自然要回去瞧瞧的。
這邊鳳姐兒於秦氏的病也甚是上心,聽說她病了這許些時候都不好,便也有心伴惜春一道兒回去瞧瞧。
據鳳姐兒看來,但凡人得了病,必是有邪氣趁機入體,盤亘其中。
惜春是個有福氣的,倘若能去瞧瞧秦氏,自然把秦氏身上那些邪氣一併驅散,這人也就能好了。
鳳姐兒既已提議,惜春也就順水推舟,二人一道兒回明了賈母,就乘車往寧府來。
到了寧府,尤氏連忙將二人迎入屋內。
這尤氏與鳳姐兒素日也好,況且惜春年紀雖小,心智清明,雖則人在榮府,卻留老太爺在寧府坐鎮,上有賈敬在家,賈珍便不敢十分放肆,因此尤氏這幾年竟也省了不少心思,自然感念惜春。
如今見鳳姐兒和惜春結伴來探秦氏,少不得嘆兩聲:
「我這邊也正惦記著媳婦的病,四妹妹即便不來,我也要派人請去了。」
「好好兒的一個人,怎麼就病得這個樣兒,咱們家原不是那可惜銀子的人家,只要能治好媳婦的病,多少銀子也都肯拿的,只是如今竟連個病症都說不準,這叫咱們如何用藥呢?就怕吃錯了藥,白花了銀子還是小事,倘若誤了病,可怎麼得了?」
惜春溫言安撫尤氏幾句,便並鳳姐兒和尤氏一併往秦氏房間裡來了。
她從前也來過秦氏的房間,總覺得過於綺麗,不過秦氏的房間自然由人自己做主,惜春也沒有那種愛指點江山的愛好,也沒說什麼。
只是如今瞧見這珠闕仙宮一樣的地方,再看看床上虛弱不堪的秦氏,兩相比對之下,一發覺得人形銷骨立,好不可憐。
鳳姐兒瞧見秦氏這般,眼圈先自紅了,怕惹得秦氏煩悶,倒笑著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