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上皇怎麼突然注意到它了?
上皇冷聲道:
「既然如此,為何大皇子的洗三禮上,這東西突然大放紅光,還哀鳴不止,嚇得吉祥嬤嬤昏死過去,險些傷了朕的皇孫!」
一旁的華服老婦這會兒更是來了精神:
「尋常金飾,豈會有這等妖邪之事發生!據臣妾看來,她定是蓄意謀害大殿下,上皇陛下可萬萬不能手軟,別看這小丫頭年紀小,心眼是極多的,瞧見這麼多王公權貴,竟是絲毫不慌!」
「倘若是懵懂無知的天真小女,豈能有如此膽色?必是在家想好了對策,因而有恃無恐,面無懼色!」
惜春眯了眯眼睛,看向一旁的老婦人,沉聲:
「這位主子娘娘還請慎言,是非曲直,自有上皇與陛下決斷,豈是旁人可以再三置喙的!」
「您雖是明察秋毫,但這般快嘴,豈不是顯得上皇與陛下是拾人牙慧了?」
「至於您的話,臣女就姑且當成是贊我賈家家教了。」
「臣女雖年幼,畢竟是賈家出身,賈家自先祖掙下這份家業,到如今世代為臣,年年深沐皇恩,是以臣女自小會說話時,便學了進退禮儀,為的就是有朝一日不在諸位聖人面前失禮,乃至辱沒先人門楣。」
「況且,每逢陛下降恩之時,賈府上下闔家叩謝如在御前,哪一年不演練個幾十遍?今日親自拜見陛下,心中誠惶誠恐,自然更加注重禮節,豈有失禮的道理!」
貴婦人面上雖然保養得極好,但一雙枯手還是暴露了年齡,此時她一隻手緊緊攥著桌角,青筋都爆了起來,冷冷道:
「上皇和陛下可瞧見了?這小妮子多利的一張嘴!她自個兒說話都如刀子一般,反來指責臣妾快嘴!」
她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太后笑著打斷:
「甄太妃就少說兩句吧,你比這孩子大出整整五十歲去,又是這樣的身份,何苦同一個五歲孩子置氣呢?」
「再者,小丫頭說得也不錯,人家是寧國府賈代化嫡孫女,打小兒又養在榮國公夫人膝下,正經國公夫人教導出來的姑娘,進退如儀也是應該的,難道還為這個降罪於她不成?」
「還是說,在甄太妃眼中,各家的貴女見了上皇與皇上,都應該舉止無狀、醜態百出,才叫正常反應?」
甄太妃氣結,無奈自上皇退位之後,自己的地位終究是不敵太后的,太后既然發了話,她也只能作罷。
倒是一旁的忠順王眼見著自己母妃吃了癟,心裡頭不大舒坦。
他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朝上皇笑道:
「聞說這賈家小女有扶乩之能,能猜寶測生,只是一直無緣親眼得見,既然今日事情與她有關,皇父何不令其扶乩調查事情原委?若是查得出來,自然皆大歡喜,也減了皇父與皇兄心頭煩悶。」
惜春聞言,淡淡瞧了忠順王一眼,這人是在給她挖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