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小女今年不過五齡,即便是懵懂頑劣,也在情理之中,甄太妃娘娘都五十多歲的人了,為何卻學起我的行事來,老不老小不小,難道就成個體統了?」
甄太妃氣得尖叫:「好大的膽子——」
太后搖著扇子,滿面春風地打了個圓場:「甄太妃,皇家辦案是要講證據的,你若是有證據,就快些拿出來,無憑無據就污衊他人,豈不是真被這孩子說中了?」
甄太妃恨恨看了惜春一眼,忠順王在旁見狀,眼神也銳利了幾分:
「啟稟上皇,母妃她固然是沒有證據能夠證明事情與賈家有關,可是這賈家小女不是也沒有證據證明,事情與自家無關?據兒臣來看,此案甚是蹊蹺,不動大刑怕是不成,兒臣願請命調查此案,還大皇子一個公道!」
惜春清了清嗓子,雖然以她今天的表現來看,的確是有些放肆了,但上皇、太后和皇上既然都沒說話,也沒禁止她說話,那八成還是覺得她說得對,有這幾位的默許,她也就可以接著放肆了。
再者,甄太妃和忠順王現在是卯足了勁兒,要把事□□情栽在賈家身上,她要是認了慫,怕不是抄家滅族之禍都一齊來了!
「忠順王殿下,您眼前這五歲小女曾經聽過一句話,叫做『誰主張誰舉證』,您要是沒有證據就去官府告官,那叫誣告;不分青紅皂白就動大刑訊問,那叫屈打成招,您現在是打算既誣告,又屈打成招嗎?」
「再說了,按您這個審法兒,天底下可有任何一人,能逃過您的大刑嗎?」
眼看著忠順王整張臉氣成豬肝色,皇上在旁輕咳一聲:
「好了,事情涉及皇家,豈可大張旗鼓審訊,叫外人知道了還了得?」
說完,又看向惜春:
「不過,方才的確是你這金獸首發出聲音來,才驚了那吉祥嬤嬤,此事與你脫不了干係卻是真的,你說洗三的水有問題,是否又有憑據?」
惜春俯身回稟:「請皇上檢驗一下那盆水,便可以知道了。」
太后在一旁幽幽道:
「說來可惜,那盆水偏偏就叫甄太妃給碰倒了,要不然,這會兒子真相已經大白!」
甄太妃嘆了口氣,慚愧道:
「太后娘娘恕罪,臣妾也只是見到那吉祥嬤嬤……一時心慌,因此才不小心的。」
太后垂了眉眼,只是冷笑而已。
惜春見狀,便又朝皇上稟告:
「啟稟皇上,臣女曾親自持誦過這金獸首,因此這獸首中也有臣女的願力在,若陛下願意給臣女一個機會,臣女可以藉由它來查出事情真相。」
皇上沒答話,而是看向上皇,上皇略一沉吟:
「准。」
一方面,他確實想知道事情真相為何,另一方面,他也的確想見識一下,惜春究竟有多大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