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大人,您說這寧國府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呢?」
穆鍾搖搖頭。
「穆某同寧國公府上,實在沒什麼交情,同賈致虛其人,亦不過點頭之交,寧國府這迷魂藥,穆某實在捉摸不透。」
「不過,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等會兒到了寧國府門上,真假虛實,自然能夠探知。」
夏守忠陪著笑點點頭,卻在心裡嘀咕。
一句有用的沒有,這是白問了。
一路再無別話,兩人並駕至寧國府門前,才下了馬,還不等遣人通報,那邊已有小廝張羅著開了門,賈珍並賈蓉從門內出來,上前迎接。
「見過穆大人、夏公公。」
穆鍾微微一怔,眉頭不由得擰起。
他來到寧國府門前不過一會兒,連一盞茶的工夫都不到,賈珍是怎麼知道他要來,早早地在門前候著?
夏守忠是見識過惜春的本事的,朝穆鍾一笑。
「穆大人不必起疑,想是寧國府的四小姐預先算得了此事,所以才早有準備啊。」
穆鍾看向賈珍,賈珍笑著點頭。
「正是,小妹已事先算得穆大人並夏公公要來,因此下官才在此等候。」
賈珍說罷,側身引二人進入寧國府,又笑道。
「事關皇命,下官就不同二位御使談閒篇兒了,煩請移步尋仙閣,家父已櫛沐焚香、恭候多時。」
穆鍾忍不住又看向夏守忠,夏守忠也只能苦笑,示意他淡定一些。
那日大皇子洗三之時,穆鍾並不在場,所以也沒見識過惜春的本事,他老人家卻是見識過了。
這位四小姐動起法術來,是真能知過去未來的!
知道他們兩人要來,也算不了什麼!
寧國府宅邸不小,而且人口繁雜,賈敬是修道之人,喜歡清靜,因此他的居所稍顯得偏了一些。
略長的路程,全被穆鍾用來消化方才受到的驚嚇了。
他是武將出身,刀口舔血的人,自然不信什麼神鬼之說。
但方才他和夏守忠是下了朝便騎馬往賈家趕,若說有人能快過他們的腳程,恐怕未必。
那麼,如果不是靠法術,寧國府怎麼能提前知道他們要來?
除非賈珍和賈蓉是在故弄玄虛,父子倆準備在府門口死等,看誰來了就迎接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