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丫頭今兒怎麼來了,你父親身子已好了麼?」
惜春朝人行了禮,而後才落座。
「蒙嬸子惦記著,父親已大安了。」
王夫人略點一點頭,心裡仍是疑惑。
不是說,那吃壞了敬大老爺的丹藥,便是惜春送的麼?
如今敬大老爺固然無事,難道寧府里就肯跟惜春善罷罷休,只當是沒這件事麼?
王夫人心裡總覺得有些奇怪,看著惜春也覺得有些彆扭起來。
這事兒搞不好是抄家滅族之禍,東府不忌諱,西府里還忌諱呢!
這般想著,王夫人捏著佛珠的手不由得緊了緊,她將佛珠掐了一轉,念幾聲佛,又看向惜春。
「說起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可有眉目了麼?」
「咱們兩府雖不是那一等煊赫顯貴之家,然而到底也與尋常百姓不同,出了這麼檔子事兒,總不能隨便就放過了。」
惜春端盞略嘗了一嘗,擱盞抬眸。
「我正是為這事兒來的,有件要緊的事兒想請教二太太。」
王夫人點頭:「你說。」
惜春的目光落在王夫人的佛珠上,她組織了一下語言,很溫和地開口。
「先前我為老爺準備的壽禮,是和幾位姐妹的一起,放在二太太這裡經管著,等到了日子再抬過去的。」
「我這次來,就是想問問二太太,這些日子都有什麼人能接觸到壽禮呢?」
雖則惜春的話已儘可能的客氣,但還是讓王夫人勃然變色。
「怎麼,聽你的意思,這壽禮是在我這兒出了岔子?」
「四丫頭,你好歹也是做晚輩的,無憑無據,就敢懷疑到我身上來麼!」
「且不說我同東府里大老爺無冤無仇,就算是有冤讎,自然有老太太做主,我這等身份地位,金陵王家的姑奶奶,華雲縣主的母親,難道就肯去做這等圖人性命的事麼!」
王夫人說得動了怒,把臉一扭。
「四丫頭,我乏了,你回去吧!」
惜春在心裡嘆了口氣,雖然站起身來,卻並沒動身出門,只是依舊溫聲。
「二太太,我倒也不是這個意思。」
「只是這壽禮自送到您這兒來,便不在我眼皮底下,想要查什麼時候被人動了手腳,也得先把人都找出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