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他們這邊剛立好營帳,安頓好不久,相隔不遠的鄰居便來拜訪,竟是獨自一人跟隨聖駕前來的:北靜郡王——水溶!
對於水溶這個人,賈璉一直都沒什麼好印象,雖這幾年其一向表現低調,常待在府中稱病不出,看似:"寄情於山水之間,整日以垂釣為樂"…
但從其一直試圖營造自己"賢王"的名聲,又不惜重金招攬海內名仕為自己所用,並屢次試圖拉攏賈家來看,其就絕不是個安分的人
何況這位還是個讓今上都不得不以「鶺鴒香念珠」加以試探拉攏的實權王爺!手下將領更是遍布西北一線…
這樣的危險分子,以安全第一為信條,今世只想老婆孩子熱炕頭的賈璉,又怎麼會去主動招惹,自然是能避多遠就避多遠的!
也因此,雖這幾年水溶一直與寶玉走的頗近,與榮國府也算常來常往,但與賈璉這個榮國府長子嫡孫卻鮮少有交集,也就平日裡碰上打個招呼而已…
但因著賈璉這幾年逐漸的展露頭腳,甚至已超越賈政一脈,成了榮國府在朝中公認的最高話事人…
又因著其當年與水臻一起徹查兩淮鹽引案時,曾救林候爺於水火,讓其在士林中名聲也極佳,還深受林候爺信重,將獨女託付與他!
所以…水溶覺得:要是能拉攏到他,那比起拉攏賈政父子,那可強太多了!對於以後他迎娶林姑娘,也大有益處!
「哈哈,早就聽聞賈世兄有安邦定國之才,可惜一直無緣得見,今日正巧與賈世兄比鄰,以後本王可要多請教請教了…」
水溶一上來便一副久仰大名之態,十分禮賢下士的道。
賈璉聞言忙朝其拱了拱手,滴水不漏道:
「王爺謬讚了,都說習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小的哪有您說的那般高才,不過是聖上看在我祖上功勳上,高抬小的罷了!
璉雖愚鈍,也唯有盡心盡力,方能報答聖恩了!」
水溶聞言忍不住腹誹:你就裝吧!我就不信你對隆武帝抄了寧國府沒有絲毫不滿?再如何,唇亡齒寒的道理不懂?!
見賈璉不搭茬,只得又轉變話題道:
「賈世兄過謙了,聽說世兄此次乃是帶著家眷來的?本王早就聽聞世兄有一對龍鳳胎,十分的機敏可愛,何不請來?
不瞞世兄,本王特別喜歡小孩兒,也一直盼著能有幾個兒女,可惜一直沒這個緣分,唉!」
一副十分遺憾的樣子。
賈璉見了…也忍不住腹誹:你沒孩子跟我這兒抱怨什麼?難道我還能分你一個不成?再說…咱倆熟到互聊心事的地步了嗎?
正要敷衍幾句,就聽其又自說自話道:
「賈世兄與夫人鶼鰈情深,滿京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本王真是深羨慕之啊!」
賈璉只得道:「郡王爺與郡王妃不也是夫唱婦隨,夫妻情深嗎?何必羨慕我們?」
賢王之所以成為賢王,可不止因著他禮賢下士,還因著其待髮妻的那一往而情深,哪怕她那個髮妻在諸誥命圈裡孤傲又拿喬,哪怕其家族已經被今上血洗…其依舊對其關懷備至,讓人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