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是不是要發情了?」
雲予乍然被提醒,反應過來後瞬間和他拉開距離,把衣袖往上提了下。
系在小臂上的信息素檢測儀比早晨時候更亮了一些,像蒙塵寶石上的灰塵正被一點一點掃掉,又像隱匿在洞穴里伺機而動的危險蛇目。
見他撤退,段霖才慢慢轉過身,眼睛都有點紅了,鼻尖一下又一下的聳動,像在汲取空氣中的味道。
「你的信息素……」
雲予面冷聲冷,視線更是如寒箭:「拜你所賜。」
如果不是這傻狗中途蹦出來多管閒事截下了他的抑制劑,現在他已經在去「巢穴」的路上了,而不是在這裡被一個alpha無禮地狂嗅著信息素。
即便是生氣,雲予也不會過分外露情緒,至多在心裡罵兩句。產生和表達情緒本身是一件很消耗精力的事,沒必要,也不值得。
誰知對面那人還想說些什麼,上趕著攪弄他的神經。
雲予:「我勸你在把抑制劑還我之前先維持閉嘴的狀態。」
「你的信息素,是薄荷味的。」段霖聲音不穩,說完,他完全不給雲予反應的機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捂著臉跑了出去,像被誰欺負了一樣。
「……」
哭了?
雲予遲疑了一秒,也就是這一秒,他把段霖跟丟了,並意識到,段霖這傻狗帶著他的強效抑制劑跑路了!
宋川已經在星艦上等候,在雲予登上星艦時看見他的表情,把準備匯報的工作咽了回去。
畢竟工作什麼時候都可以匯報,星球爆炸就什麼都沒了。
良久,終於等到了雲予主動發聲。
「宋川,弄一批A類抑制劑到實驗室。」
宋川幾乎秒懂,不禁驚聲道:「您是要自己配高濃度的抑制劑?」
雲予謹以沉默作出了肯定回答。
醫院的後湖湖面上泛起微小漣漪,天鵝整齊劃一地朝拱橋橋洞裡划去,段霖抬手抹了一把滾燙的臉頰,感受到絲絲涼意才發覺天空中飄起了細雨。
可這於常人來說涼到刺骨的雨水,半點不能讓段霖灼熱的身體降下溫來。
他持續地仰著頭,任由雨水滴在他的睫毛上,又順著頜線滑下去,微微晃動幾次腦袋確定鼻血止住了才鬆了一口氣。
還好剛剛跑得快,如果當著雲予的面流鼻血,那下半輩子都在他面前抬不起頭了。
他實在沒有想到,雲予的信息素居然是……薄荷味的。
這難道就是老天爺對他滿分男德A的究極考驗?!
他本以為自己已經練就了鋼鐵般的意志力,然而剛剛雲予靠近他的時候,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腎上腺素急劇飆升,心跳加速,血管擴張,大腦缺氧,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