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有點沉,他緩緩睜開眼,段霖一條胳膊橫在他胸口,裸露的皮膚散發著驚人的熱度。
「段霖……」
雲予皺了皺眉,想把那條手撥開,觸碰皮-肉的一瞬間被燙得一抖。
立刻叫他,輕拍他的臉頰:「段霖,醒醒,你發燒了。」
段霖把臉埋在枕頭裡,雲予好不容易將他的臉翻過來,發現整張臉紅得像煮熟的大蝦。
雲予身上是正常的體溫,但是對於燒得滾燙得段霖來說冰冰涼涼,舒服得像降暑神器,發自本能手腳並用地纏上去。
「雲予,我好熱。」
雲予試圖掙脫:「你先鬆開,我去拿冰袋來給你降溫。」
「渴……」
抽出一隻手打開床頭燈,段霖的嘴唇已經十分乾燥。
雲予的心臟忽然抽了一下,在荒星上段霖乾渴瀕死的模樣重新浮現在眼前。
段霖依舊不肯放手,他擔心段霖燒到脫水,顧不得他粘人,強硬地將人按在床上親了一下,試探性地釋放了一點兒信息素。
不太濃,足夠輕輕安撫,不至於讓人太興奮。
「等我一下,我快去快回。」
幸好,得到信息素的撫慰,段霖消停了一點。
雲予抓住時機去冰箱找冰袋,進餐廳倒溫水,路過餐桌邊上看到了段霖昨夜沒來得及拆開的信件。
幾乎沒猶豫,他順手把信一起拿到了床邊。
「段霖,喝點水。」
雲予把人扶起來,靠在床頭,段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神態不太對。
「你餵我。」
語氣是從未有過的任性。
人生病的時候情緒不穩定可以理解,就當給病號的一點小特權。
雲予沒說什麼,用提前準備好的勺子舀了一勺水遞到他嘴邊。
一切都發生得很突然,雲予始料未及,段霖手一揮將勺子打翻在地。
「你做什麼?」雲予的臉霎時冷下來。
「不要這樣餵。」段霖像看不出雲予情緒變化似的,語氣居然更加強硬了幾分。
「你想怎麼樣?」雲予沒有動作,像是要看看他還能做出些什麼事來。
段霖燒紅的臉還未褪色,視線堅定:「像在荒星上那樣……餵我。」
四目相對,兩道視線在空中相交,像是陷入了僵局。
還能想別的,看來是不嚴重了。
啪嗒一聲。
雲予把杯子擱在了床頭柜上,沉聲說:「不喝就別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