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也總是抱有一種莫名的優越感,覺得自己讀書好不用父母操心;覺得堂哥讀書不好,連進廠擰螺絲都沒人要,還到處惹是生非,讓父母給擦屁股,處處不行。但經歷了這一次的事情,他覺得堂哥只是才能沒在讀書上面罷了。
反觀他,非得要說讀書很厲害,其實也沒有。多得是比他讀書厲害的人。
米正眨了一下眼,這回笑得倒是真誠:「那就好。」
楊步看看自己這個除了臉顯眼,別的處處不起眼的同學,真誠地說道:「你也很好。雖然讀書不行,但是當神棍的天賦還是很好的。」他一看公交車來了,就趕緊和米正道別,和兄弟幾個一起上了車。
留在原地的米正運了運氣,氣沖沖地回了家,把楊步說的話告老師:「有這麼說話的嗎?」
姜稷正躺在遊戲室看書,封面上是扭得很抽象的字,拍拍身邊的空位:「一個人哪會那麼容易改變。你領會他的意思就行了。」
遊戲室增加了一個模型櫃,剩下的地方還很開闊。厚實的地毯上擺了幾個靠枕,散落著幾樣貓狗玩具。
大黑和大花一人占著一塊地方,睡得四腳朝天。
米正還是窩到了姜稷身邊:「看什麼呢?」
「一些軍工入門的。」他看米正躺過來之後,就給他調整了一下靠枕的位置,讓他靠得更舒服一些,微微側過身,一手攬住他的肩,一手遞給他看手上的書。
米正看得眼暈,聽他說了沒幾句,就在梅花香氣中睡著了。
姜稷聽著身邊平穩的呼吸聲,眼睛在紅黑之間變化,片刻後嘆了口氣,扯了條毯子過來給他蓋好。
天氣冷了,他家小朋友也要開始貓冬了。
過了兩天,向宇寰回來了一趟,城裡的洋樓裝修好了,讓米正過去看看。
米正一下就來了精神,帶上天冷之後不想動彈的大黑和大花,一起去了城裡。
米良繼當然被叫著一起:「都沒聽見什麼動靜,這麼快就裝修好了?」
向宇寰打扮得像個包工頭一樣,穿著一身耐髒耐磨的衣服,領著人往裡面走:「花園太大了,季節也不對,得等開春了再規劃。屋裡面的東西都是好的,房子結構也沒問題,通了水電煤就好了。」
其實修複比用新東西還麻煩。現成的地板直接鋪就好,老地板還得重新打磨上漆反覆好幾遍才行。別的也都一樣。
像是玻璃窗,重新配一塊合適的玻璃,得費好多功夫。
老洋樓是兩層加一個閣樓,不算閣樓,面積四五百平米。
花園現在能清理的都清理乾淨了,米良繼走了一圈:「這比看到的要大很多啊。」當初看房那會兒,草長得比人還高,知道是知道花園有三畝地,但真正走進來,感覺還是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