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就看到甄弘方的聯繫方式:「甄哥,我來南城了,不過我爸不在家。你能不能跟物業說一下?」
他爸住的房子是公司租的。
甄弘方是公司老闆,應該說一聲就行吧?
甄弘方沒想到米正這會兒會到南城,驚訝極了:「來怎麼不說一聲?你爸臨時出差去了,這會兒應該還在飛機上。你把手機給物業,我跟他們說。」
甄弘方的話果然好使,沒一會兒米正就被放行。
值班的保安小哥親自把他送到家門口。
米正輸入了和京城家裡一樣的密碼進了屋,先去廚房給家養的轎夫鬼們煮了奶茶點香,又把行李箱裡轎夫鬼住的紙樓拿出來,才去洗澡睡覺。
紙巾做的小紙片人努力站起軟塌塌的身體,饞得紙巾都要碎了:「給我喝一口。」
轎夫鬼們壓根不搭理他。
有一個提醒了他一句:「別想這些有的沒的,聞一口香得了。小心把小正吵醒了,直接把你給撕了。」
小紙片人打從變成鬼以來,就一直被困在那棟城中村的樓里,見過幾個神神叨叨的人,也沒把他怎麼樣。他一直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收斂。
剛想熟練地鬧騰出一些動靜,被一個轎夫鬼扯了扯紙做的鏈子,整張小紙片就從中間收緊,他也幾乎被分成兩截,嘴巴一張就要尖叫起來。
但他沒叫出聲,他不敢。
一個轎夫鬼打開了水龍頭,作勢把他往水下沖。
他這個身體是紙巾做的,本能地懼怕水。
轎夫鬼看他老實了,就把他往桌上一丟:「這不就好了嘛。」又對同伴說道,「一個不知死活的小鬼,留著一條命已經是小正寬容,給他什麼香?他也配?」
這香可是米正親手做的,用的材料都是精挑細選,以前他們扛的新娘鬼都沒聞過這麼好的香。憑什麼給這麼個小鬼?
其他三個轎夫鬼一想也是,深深吸了一口,把自己份的香一下吸了個乾淨。
小紙片人看著連一點香灰都沒剩下,把紙巾身體皺成一團。
這幾個鬼太可怕了,用的紙比他好多了。
房間裡的米正其實還沒睡,和姜稷視頻,左一個哥右一個哥地匯報今天的見聞,又軟綿綿地問:「哥,你今天忙什麼呢?」
姜稷就告訴他,自己今天找了個寵物醫生鬼,給大黑做了按摩和艾灸,又找了個裁縫鬼,給大黑和大花做冬衣。
兩個自帶真皮的毛絨絨,一點都不抗凍。天一冷就賴在家裡,巡邏只在正中午的時候出去意思意思。
「黑哥以前不怕冷的。它可喜歡下雪天了。」米正想到自己小時候,黑哥冬天還能進山給他叼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