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中介小紙人壓根都不敢隱瞞,可是他太害怕了,腦子和小紙人的腦袋一樣空白。好在他還記得點事情:「我、我有個本子,放在阜江路的房子裡,上面都記得很清楚。」
一連串的事情發生得太快,他前一刻還滿心歡喜要結婚,未婚妻單純善良,關鍵是家境不錯還是獨生女,以後老丈人家的財產不一樣是他的?
可是後一刻,他就被談家的老太婆和她那個神經病兒子給打死了。
對於談家的這倆母子,他從來沒放在心上。甚至於他的親生父親,他也不怎麼看得起,好在這一家能夠給他撈錢。
只是能給他撈錢的又不止是這一家?
他也不是只有這一個手段。
當然現在他死了,再多的手段也沒有用了,甚至一隻奶貓都能讓他生不如死……不對,他已經死了,應該叫死了也不得安寧!
米正讓李叔派「人」去黑中介說的地址,輕而易舉就找到了幾本手抄的本子。
他也沒讓人把東西帶回來,而是讓「熱心市民」提供了有效線索。
做完這一切,米正感覺自己的肩膀有點酸,讓李叔把黑中介小紙人帶走,自己試著把姜稷扶到邊上躺著。
然而沒用,姜稷還是老樣子,只要他稍微一動,姜稷就把他抱得更緊一點。
「哥?你真睡著了,還是假的?」米正深深懷疑。
姜稷兀自睡得沉,微涼的吐息若有似無地拂過米正的脖子。
米正只覺得那涼氣像是一朵墜落枝頭的梅花,落進他的衣服里,一片片地散落到他心上。
「死了還喘氣。」米正都不知道自己在嘀咕什麼,紅著臉看著姜稷的臉發呆。
不管確定關係前還是後,這不是頭一回跟姜稷一起睡。
只不過每次都是他睡得早醒得晚,就沒見姜稷睡著的時候。
平時姜稷氣場強大,認識的不認識的,哪怕平常的樣子都得恭恭敬敬叫他一聲「姜先生」。他要是端著,那是能讓人下意識彎腰行禮的。
這會兒他安安靜靜睡著,五官明朗溫潤,瞧著也不比他大幾歲,格外白皙的皮膚襯著垂下的睫毛濃黑,嘴唇殷紅。
米正盯著姜稷的嘴唇發愣:作為男朋友,親一口不過分吧?
不不不,哪怕是男朋友也不能隨便親人。
好像也不對,總不能每次親親前還要問一下。
姜稷一個死人被他盯地都活了過來,察覺到枕著的肩膀僵硬,微微調整了一下姿勢:「在想什麼呢?」
「在想……我可以親你嗎?」米正下意識說完,才發現姜稷醒了,立刻漲紅了臉,但他愣是重複了一遍,「我可以親你嗎?」
姜稷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