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一行人上了官道,秦风和萧摩诃两人并肩在前,其他人巧妙的落后几步,既能在发生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赶上去,又不会打扰两人谈话。
“唉!”
秦风环顾左右,发现没有旁人之后,发出一声叹息。
萧摩诃目不斜视,仿佛根本没听见一般,根本不带搭理秦风的。
“唉!”
这一次,秦风故意加大了音量,而且脸上做出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看起来欲言又止,有些痛苦。
萧摩诃瞅了他一眼,张了张嘴,但终究还是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唉!”
秦风仿佛疯子一般,发出第三声叹息,那感觉,就跟死了亲爹一样难受。
萧摩诃撇撇嘴,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贵使为何叹息?”
总算上钩了,本少爷还以为你没有一点好奇心呢!
松了一口气的秦风正了正脸色,郑重道:“在下三叹,不为他事,为萧骠骑不平耳!”
这么说,应该没毛病吧?
秦风不太肯定,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研究说客是怎么当的,研究来,研究去,他发现说客一开口的时候往往都是这个腔调,所以今天就拿来用了。
萧摩诃嗤笑一声,不屑道:“为本将不平?某有什么可让贵使不平的?”
秦风没回答萧摩诃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不知萧骠骑有什么能让在下感到欣慰的?”
萧摩诃冲着建康的方向拱拱手,朗声道:“某不才,承蒙国主厚爱,官拜骠骑大将军,爵封绥建郡公,位极人臣。手握雄兵十余万,荆襄之地皆由某镇守。”
萧摩诃一脸的骄傲,反正翻来覆去都是一个意思,无非是说他怎么受到重用,没什么新意。
“甚至就连吾女也要嫁与太子为妃,此乃人臣之极也!”
萧摩诃下了结论,实在是不想在这种事上和秦风扯淡了,这种挑拨离间的技术含量太低,没啥意思。
“我这有个故事,不知萧骠骑可愿一听?”
“但讲无妨。”
萧摩诃张口想要拒绝,可不知怎得,鬼使神差,开口竟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秦风可没犹豫,开口就道:“这个故事是说,从前,有一个姓陈的富户,他们家很有钱,家里的土地都有几千亩。所以就雇了一些庄户,这些庄户中有一个人,姓萧,萧庄户出类拔萃,比其他所有的庄户都能干,所以陈富户没事就喜欢赏赐他。”
“可是呢,这萧庄户的婆娘生得那叫一个美若天仙,陈富户垂涎三尺,并且趁着萧庄户外出干活的时候,把他婆娘给那啥了。”
“陈富户觉得自己这事干的不太地道,可是他又不敢跟萧庄户说,就补偿了萧庄户很多好东西,还撮合他女儿嫁给自己的儿子。最为关键的是,陈富户知错,但是不改。”
说到这,秦风眉毛轻轻一挑,看着萧摩诃道:“萧骠骑,故事讲完了,不知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可好听?”
萧摩诃勃然变色,一张刚毅的面庞变得铁青,两条剑眉倒竖,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盯着秦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
“你说什么?!”
秦风双手一摊,一脸无辜道:“陈富户和萧庄户的故事啊,这事我还是在大兴城的时候,听你们南陈商贾说的呢。”
“对了。”秦风一脸欠欠儿的继续道:“听说这故事在建康城很出名呢,基本上可以说是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说到这,秦风一脸悲痛,踮起脚尖拍了拍萧摩诃的肩膀,悲天悯人道:“可怜那萧庄户始终不知情,还忠心耿耿为那陈富户卖命,可悲,可叹,可恨啊!”
萧摩诃有些发黑的面庞涨得通红,就如同烧红的锅底一样难看,反手从腰间抽出他那比旁人要长出一尺余的长刀,怒吼道:“狗东西,莫非以为你是隋国使者,某家就不敢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