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如今已经不在了,但少爷还在。
我想杀人!
少爷,只要我还能挥动长刀,那任何人都别想拦住我!
“堂下何人?”
田新翰皱着眉头,看着堂下的一男一女,皱眉喝道。
又是这等鸡毛蒜皮的琐事,老爷我的午饭可要凉了。
“奴家李三娘。”
“秦风。”
田新翰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牵扯到了世家子,只怕这个案子并不是那么好办啊。
按照程序,他这是初审,认定究竟是谁的罪过,然后再向上请示,若是没有问题的话,京兆尹就能宣判,若是处理不了,那还得把案件转交到刑部或是大理寺。
看着微微抱拳,有恃无恐的秦风,田新翰有些拿不准这位究竟是什么来头。就如他之前在后堂吹嘘时说的一样,大兴城中有太多他得罪不起的权贵了,一个处理不好的话...
“那秦风,可是世家子?”
“五品世家子。”
五品...
田新翰松了一口气,若是放在地方,那五品世家确实很了不得,基本能摸到一郡太守这个级别了,但在大兴城中,五品却什么都不是。随便在大街上扔块石头出去都说不定能砸倒一片五品世家子,有什么好惊奇的?
可反应过来的田新翰又有点恼怒,区区五品世家就敢不把本官放在眼中,看来今日本官还真得秉公办案了!
想到这,田新翰喝问道:“你二人为何纠缠不休?”
秦风正准备说话,却不想一旁瑟瑟发抖,仿佛已经被吓傻了的李三娘突然抢出一步,跪在地上大声哭诉道:“启禀大人,奴家早在半年之前就结识了秦风,由此被他...被他安置在大兴城中,可就在上个月,秦风却不告而别,留下奴家独守空闺,几饿死矣。”
这个古文水平,说不定比少爷我还好啊!
秦风冷笑一声,喝道:“李三娘,我从未见过你,可你今日却在官道上对我拉扯,你有何证据说我将你养在大兴城中?”
“对,说,你有什么证据!”
几乎是下意识,田新翰跟着秦风喊了一句。
可话出口他才有些后悔,本官审案,怎么跟着你个小兔崽子走呢?
李三娘楞了一下,然后说道:“秦郎,你我双宿双飞许久,难不成你真的这般绝情?你要证据...奴家知道你左臂上有一处疤痕,不知可算证据?”
秦风闻言不禁伸把自己的袖子给撸了起来,那里确实有一道疤痕。这疤是当初他刚刚穿越不久,跟随秦朗练刀的时候不小心留下的,知道的人不算多,但也不少。
更重要的是,夏天他嫌热会把袖子撸起来,有心人想要发现这些东西其实并不困难。
“你是说这个?”
秦风把那道疤痕亮了出来,笑道:“夏天的时候,想要看到这疤痕并不困难,难不成所有看到的女人都跟我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李三娘低下头,有些娇羞地犹豫了半晌,这才开口道:“你总算喜欢唤奴家婉儿,特别是在...床榻之上时。说是家中大娘子管得严,连通房丫鬟都不给你碰,所以...”
我他娘...
秦风此刻满肚子的脏话不知道该从哪个开始说,要知道婉儿那个丫鬟今年才刚刚十四,不要脸的玩意居然拿她来作妖!
“秦风,你有什么话说?”
田新翰基本已经认定了秦风就是负心人,尤其是在李三娘下拜,露出那窈窕的身段以后,他更加断定,秦风就是一个衣冠禽兽,纨绔中的败类,玩腻了人家就毫不犹豫的抛弃,因为害怕纠缠,所以直接玩起了失踪。
叫什么秦风,叫禽兽算了!
这般可人的小娘子,你秦风竟然弃之如敝履,啊呸,哪怕是在纨绔子弟当中,你也是最没品的那个!
其实这种纠纷是最难分清对错的,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就是这个道理。
不过在田新翰看来,这李三娘的样貌、身段都不差,嫁人定然是不愁的,只要想,那些大官贵族们肯定会争先收她为小妾。既然有这种资本还去在大街上拦截秦风,更是甘愿抛头露面,连名节都不要了,那这事十有八九就是真的。
毕竟你秦风就是区区一个五品世家子而已,又不是当朝宰辅的儿子,人家费尽心机算计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