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武陵郡公府,秦风突然有点回过味来了。
元威是元胄的嫡亲兄弟,不过元胄是长兄,继续了祖上传下来的爵位,按理来说,不管是身为弟弟,还是官职、爵位,元威都不应该颐指气使的跟元胄说话。
不过人家是汉化鲜卑人,或许不在乎这等礼节,秦风当然也无所谓。
秦风真正在意的是,杨勇要查军籍之事,他自己不可能大张旗鼓,知道内情的无非也就那么几个人,这消息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按理来说,左右卫大将军应该都不是什么长舌妇,纵然元威是元胄的兄弟,这事元胄也不可能随意开口。根据秦风的观察,他们兄弟两人也不像是做戏来给自己看,那这事...
就在秦风冥思苦想的时候,鹰扬卫雁门之中,胥伥拿着一份奏折,满脸的微笑。
“情况属实?”
苗松重重把头一点,道:“千真万确,若是有误的话,末将提头来见。”
“好!”胥伥赞赏地看了苗松一眼,满意道:“你这次总算干得不错,只怕太子有难了!”
苗松谦恭地抱了抱拳,一脸谄媚道:“都是将军威名所致,末将不过是沾了将军的光而已。”
“该是你的功劳,本将自然不会吝啬。”
话虽然这么说,但对于苗松的马屁,胥伥显然极为受用,满意道:“那个人怎么说?”
苗松难掩兴奋道:“那人甘愿做将军的内应,只求等事成之后,能够在王爷面前给他留个位置。”
“在王爷面前给个位置?呵!”
胥伥嗤笑一声,不屑道:“胃口不小,他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
苗松心里一咯噔,连忙赔笑道:“那...末将去回绝了他?”
对面前之人,胥伥已经无力吐槽了,当初多聪明的一个人,办事从来都不需要他操心,怎么去了一趟寿春就变成了蠢货?
长叹一声,胥伥颇为无奈道:“为何要回绝?现在答应了便是,至于以后王爷面前究竟有没有他的位置,那自是王爷的事,与我等何干?”
“啪!”
苗松满脸笑意地轻轻给了自己一巴掌,然后笑道:“将军思虑周全,末将佩服地五体投地。等事成之后,别说什么位置,就算一刀将他给宰了,难不成他还能到阎王爷那鸣冤去?”
既然进了鹰扬卫,那就鲜有信什么鬼神的,因为他们的心里都清楚,纵然是每天吃斋念佛,只怕漫天神佛也难以原谅他们双手沾染上的无尽血腥。
胥伥微微点头,算是认可了苗松的说法,然后交代道:“此事你要盯紧了,若是还有什么消息的话,立刻通报给我,可明白?”
“将军放心,末将明白!”
“还有...”
胥伥双眼微眯,透着一抹寒光,森冷道:“昨日我怎么听到有人说...上次那个该死的女人找到了?”
想起上次自己在和秦风对持之时闯进来,坏了他好事的女人,胥伥就感觉自己的屁股有些隐隐作痛。
苗松的表情有些古怪,他先是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胥伥一眼,然后点头道:“将军,查是查到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胥伥森冷无比道:“本将定要让她家破人亡,将她弄到最低等的青楼之中,让那些浑身恶臭的大汉活活把她弄死!”
上次飞快传出他胥伥不把靠山王和卫王放在眼里的谣言,虽然话是秦风说的没错,但胥伥的心里却清楚,散播谣言的一定是那个女人,而且恐怕还想让他和秦风死掐,弄死哪个算哪个。
可最后人家秦风屁事没有,皇帝连一句责骂都没舍得给,反倒是他胥伥的屁股遭殃了不说,还在鹰扬卫大牢和刑部大牢中煎熬了一段时间,脸面都丢尽了。
恶毒的女人!
我要让在痛苦中忏悔自己所做下的事!
可一抬头,胥伥就看见了苗松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断喝道:“她是谁?说!”
苗松打了一个激灵,凭他对胥伥的了解,这是已经动了真怒,当下不敢再隐瞒,老实道:“将军,那女人上次是来大兴城探亲的,昨日兄弟们偶然遇到了她,就跟在她后面,结果发现那人去了武陵郡公府...”
“元胄...不对,探亲,你是说,她是元威的妻子?”
胥伥只感觉怒火已经填满了自己的胸膛,差点把他整个人都燃烧殆尽。
什么是他娘的猪队友?
元威的老婆十分彻底地向胥伥诠释了猪队友的定义。
苗松有些畏惧地看了胥伥一眼,低声问道:“将军,可还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