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杨瓒是皇叔,但君臣有别,如果碰上杨广的话,他还能摆一摆皇叔的架子,但面前杨勇,他却没有一点的优势。
“皇叔莫不是想赖账?”
看着杨勇眼中闪过的寒光,杨瓒咬牙低声道:“我赔就是了。”
“好!爽快!”
杨勇和秦风交换了一个颜色,然后吩咐人找来笔墨纸砚,大声道:“既然如此,皇叔还是把怎么烧掉孤的沉香阁,还烧死了孤的爱妾瑶琴的事写清楚吧!”
什么?
杨瓒彻底懵了,一个沉香阁也就罢了,但如果真把瑶琴当成杨勇的爱妾,而且还被他烧死的话,这事可就麻烦了。
该死的刘远!
杨瓒不知道瑶琴和杨勇到底有没有关系,回头就想找刘远来询问一下,可刘远在看到杨勇出现以后,早就躲到了边上,根本不敢露脸。
“三弟好雅兴。”
看到大局已定,秦风偷摸凑到了刘远的身旁,仿佛刚刚发现自己这位妻弟一般。
见到秦风,刘远先是一愣,随后色厉内茬道:“那可是滕王殿下,陛下的亲弟,你还不去劝劝太子殿下!”
“关我屁事!”
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和脸色铁青的刘远,秦风大笑着走了。
骑着自己的大花顺着长街走了一段距离,秦风就在一处偏僻的巷子里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老爷,我们在这。”
秦朗和杜伏威都从黑暗中露出了自己的面,还有那位已经‘死了’的瑶琴姑娘。
等杨勇的侍卫赶来马车之后,秦风毫不犹豫的招呼自己的人回家。
“江阳伯且慢。”
秦风回身,就看到在灯笼的照耀之下,瑶琴露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有事?”
瑶琴盈盈一个福身,轻声道:“江阳伯,难道瑶琴就不能入您的眼吗?”
想起上次秦风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今后只能换个名字重新生活的瑶琴就有些不服气和不甘心。
秦风瞪了一眼在旁边偷笑的杜伏威,摇头道:“瑶琴姑娘想多了,秦某的心不大,容纳家中妻妾已经满矣,实在再无法容纳旁人。”
“我们走!”
看着秦风头也不回的打马离去,瑶琴痴痴地站在原地,只感觉自己这几年如同一片云烟,一阵狂风呼啸而来便什么都没留下。
“该走了。”
杨勇的侍卫等了片刻,有些不耐烦道:“瑶琴姑娘,你在这沉香阁还能呆几年?等年老色衰之后,如此这些恩客又有哪一个会念什么旧情?这次有我家殿下出面,你想家人也成,想去做点别的营生也由你,总比再抛头露面,出卖色相要好多了吧?”
“可是...”
虽然杨勇答应时候会给她一大笔钱,并且她想去哪里都行,可想起以往众星捧月的生活,瑶琴只感觉一阵怅然若失。
“万众瞩目的日子当然好,可一旦回归于平静,一般人还真未必能接受得了那种冷清的滋味。”
回到家中,为了避免刘婉婷把自己和消失的瑶琴联系在一起,秦风只得把今日做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刘婉婷一脸不屑道:“女人不说就应该在家中相夫教子,但在青楼之中抛头露面却不是回事,若是换了别人家,只怕早就被关在闺房里了!”
秦风一边享受着婉儿给自己擦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满脸赞同道:“婉婷高见,为夫不及也。”
大隋对女人的禁锢可一点都不严重,如今胡风盛,而且程朱理学也还没被搞出来,自然没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规矩,女人出去做工都不是什么稀罕事,不过工钱却高不起来。
想到程朱理学和王阳明的心学,秦风突然投点心动。
要不咱也搞个什么学出来,让程朱理学根本没有出来的机会?
秦风在静静地想着开宗立派的美梦,刘婉婷则在一旁做着针线,婉儿在给秦风擦头发,一时间里屋彻底安静了下来,气氛却格外的温馨。
从自己美梦中醒来的秦风感受了一下婉儿那双深怕拉痛他而异常温柔的小手,眼中则是昏黄灯光下刘婉婷用贝齿咬断线头的画面,只感觉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大隋,隋末...
哪怕只是为了家家户户都能有这份温馨,也绝对要把那场波及整个天下,无数人丧命的大乱扼杀在摇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