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没有再出声也没有让他出去，黎木就安静像空气一样站在那里。
过了一会，九手里的处理的文件告一段落，抬头审视着黎木。对黎木的考察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为两百年。他作事沉稳又干净漂亮，是一根不可多得好苗子，不久前九就问过他要不要来他身边工作，想要栽培他在第一殿直接为殿王做事，但他拒绝。
九再一次问他“两百年了，你考虑好了吗，来我身边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为你的成长都是好的，单纯做个渡者很埋没你的能力。”
门外的人伸手要敲门，结果就听到了这句问话，当即愣住了，手下也忘了自己的动作。站了有一会没有听到有人回答，柳意慢慢放下手，低头转身离开了。
黎木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垂下了头，收了收身侧的拳头“……”
九轻叹了一声，知道他的心思也没有为强迫他，但还是说“希望你再考虑一下吧。”
“我先离开了。”黎木颌首，转身。
九身后道“几百年了，她一直都不知道你的心思，这样……你还不放弃吗。”
黎木这时才松开了拳头，一直被悬空的心在这一刻放了下来，越放越深沉。他勾了勾唇角“这两个字从未想过，没想过我放弃后我今后人生该怎么走，剩下一具空空荡荡的灵魂？”
顿了片刻，他扬起脸，嘴角的笑容又苦又涩“她是唯一能够点亮我世界的火种，但我也知道，她心里的那个人不是我……我想把她妥善保存但是我终究敌不过你。”
“无论哪个世界都不过存有两种人，一种是对的人，一种是错的人，错的人做的再多哪怕一直陪着她的目光里也只有那个对的人。”
“我尊重她所有的选择，包括她选择你，如果你能够给她哪怕不是相等的回应，我也会愿意留在你身边为你做事。”留下来为你做事，继续守着她。
最后棃木问“你……可以吗。”
“……”九低头没有说话，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够说什么
黎木没有听到任何答应，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难受，自嘲，心痛，愤怒，无力。
他不想停留，可是在手碰触到门的那一刻身后响起了声音。
“我要你，不会因为任何人，只是你的能力，至于其他的……我现在没办法回答你。”
现在没办法回答吗？
黎木笑了，心却痛了。
“黎木！”柳意突然蹿了出来，已经习以为常的某人丝毫没有受惊，淡定地看着她
“有事？”
柳意瘪了瘪嘴觉得没意思“哎，你这个黎木头真是没意思。你刚才我男神叫你干什么？”
柳意盯着他，心里有些紧张，其实她已经听到了但还是想亲口听听黎木头的决定。
跟她继续搭档确定没大出息，现在有出人头地的机会柳意也不想他放弃，只不过几百年来两都一起搭档做事习惯了，要分开还真的舍不得。
不过与其跟着她这扶不上墙的，黎木头应该要有更好的发展机会！
黎木垂首看着她，眸光第一次有了波澜暗涌，但是柳意看不懂。
他张了张口“你想跟我分开吗？”
“……”柳意就怔了一子，旋即没心没肺地点起脚单手勾住黎木脖子，一边拍着他胸膛说“是不是我男神要给你升迁了，这是好事啊！你爬上去以为我干坏事就有人给我兜着了，给我走走后门，我也体会一下水涨船高是啥滋味！”
呵呵……
黎木就猜会这样，心里很疼，他伸手捏着柳意脸肉扯了扯“你这脸皮还真厚啊！我真要爬上去了第一个就是把你甩远了，终于能摆脱掉你我傻的再送上来？呵呵……”
“黎木头你不能这样，你良心不能喂狗！”
“我良心喂狗的还少吗。”
“……”柳意听懂了，她就是那只汪。
过了一会“黎木头男神是不是真要给你升迁啊。”
“……”黎木点了下头“恩。”
柳意看着他，比了比拳头，鼓励道“你要抓住机会！我也努力把男神追到手，以后你在他手底下工作，咱俩又能天天见面，还能偶尔勾搭的干点坏事，多好！”
黎木轻笑一声，心拧着。
突然，柳意一拍手，停了下来“完蛋了！”她惊慌的说“贾胜的事情我还没有处理完呢，我得赶紧把偷报告的事情处理一下，不然就死定了。”
“……”这丫的还能再迟钝一点吗？
柳意害怕，是怕自己闯的祸带给男神麻烦让他对自己为零的好印象再刷成负数。
“黎木头咱下次再聊，我……”
黎木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把人拉回来，抚着额头“等你回过神来世界都毁灭了。”
“什么意思啊？”
“第一殿的办事效率，少了一份报告就算不能立即发现但这个过程也不会超过一个时辰，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白白没有被追捕，贾胜那边也没有后续打报告，为什么？你动动你生锈的脑子好好想想么吗？”
柳意眨巴眨巴眼，真想了想“有人替我们善后了，谁啊？”
指着她想，猴年马月后吧。
黎木望着她，心里纠扯，一边私心不想告诉她，可又想见到她高兴的样子。
看进她眼底的茫然，黎木暗自一叹……罢了。
“第一殿除了云游的殿王还有谁能够只手遮天，轻而易举的把事情平息，少了文件不是小事，谁能瞒下来呢？”
“你是说……”柳意眼睛一亮，燿燿生辉“是我男神！”
柳意跳了起来，高兴的像个小疯子“就知道男神不会袖手旁观！”柳意跑了一圈，回来拉着他衣服，忍不住兴奋地问“黎木头你说，男神是不是为了我啊？毕竟偷报告是我做的，他这算不算也保护我呀？”
黎木看着她的笑容，心疼却也觉得能够接受了。
如果别人能给她快乐，那么他就把她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