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思思睁大着眼，近眼看着他闭上的眼睛，突然那睫毛一颤，一双深邃的灰眸就那么猝不及防的与她对上。
“慕哥……我投向，我错了。”
“……你真出息。”秦慕幽幽看了她一会，啄了她一口才搂着她腰离开冰冷的墙面。
“过来签个字。”童思思这才看到他是带着一份文件进来的，文件直接翻到需要签字的那页，她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考虑都没有就签上了自己的大名，然后连着签字笔一块递给她。
小脸干净又清纯，那半点怀疑都没有清澈的眼眸让秦慕心为之一颤。
垂眼看了眼她秀气圆幼的字迹“你不看是什么就签，不怕我把你卖了吗？”
童思思眸子一眯，点脚搂住他的脖子，秦慕下意思的就扶住她的腰，低着头注视着点脚也刚到自己下巴的小人。
小丫头笑的像只小狐狸一样，问他“那你会卖媳妇儿吗？”
秦慕唇一扬，抵住她额头蹭了蹭，低声轻柔地开口“我怎么能卖你呢，就算卖也只能是卖一送一”
“卖你送我。”
童思思心口泛软，整个冬季的暖阳都灌入她心窝，暖的心尖发颤。
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签了个什么东西，不知不觉间自己就变成了一个炒鸡大富婆！
秦振华做主，拿了张华玉的私章扣了戳，将她名下的秦煌的股份都转给了童思思。
换以前秦振华绝对不会同意的，现在能这么做完全是还童思思一部分救命之恩。
像秦慕想的那样，做好事不留名什么的现在都是傻子，为什么有可以让自己更好过的资源不用而白白扔掉？如果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也就罢了，张华玉那个德行谁不知道，她不一定会感激他的小思思。往后的日子谁也说不好，他得给思思谋好后路。
童思思计划去找神光商量一下，秦天爱的电话这时来了，张华玉醒了。
张华玉这一切是彻底被吓怕了，哪怕是白天也得有个人在病房，在她身边陪着，而且是一步都不能离开。
她怕那个恶灵再来害她。
张华玉身上还带着止疼泵，身体又软又麻，可还不妨碍她嘴上折腾，只是虚弱让她少了平日里的聒噪和犀利。
她一个劲让秦天爱去找于二婶。
秦振华知道老婆是个什么德性，所以离开之前也千咛万嘱秦天爱，不许找于家的人来。
“妈你闭眼再休息一会吧，我去问问医生你饮食情况。”秦天爱把手解救出来，推开椅子往后走。
张华玉虚弱的抬起胳膊“你回来……”
别让她一个人留在病房！
也巧，秦天爱打开房门的门，秦慕童思思两人相携站在外面。
“哥，嫂子你们来了。”秦天爱向她看来“嫂子你身体好了吗，不舒服就在家里休息啊，我跟秦妈和看护在这里就行。”
不舒服？
恐怕是慕哥给她找的借口吧。
童思思说：“没事了，我有点事跟妈聊一聊。”
“好，我先去找医院。”秦天爱离开了。
张华玉看到他们不往平日那样摆臭脸，反而是松了口气，眼睛复杂又恍惚地盯着他们一句话也不说。
秦慕拉过椅子让她坐在床；这，他转身到墙下的沙发上坐下，翘着腿看着她们。确切的是盯着张华玉，那戒备又冷漠的目光好似怕张华玉欺负她媳妇一样。
张华玉：“……”
童思思知道她不喜欢自己，也没当面叫妈刺激她“我去老宅看过了，过年那时我设在宅子周围的降魔阵被破了。”
看到张华玉身体一颤，表情惊惧。
“您能跟我说说那恶灵的情况吗，她在你面前现过身吗。”
“……”张华玉抿着唇沉默了良久，才抬头盯着她眼睛“我能降的住她吗，要我怎么信你，怎么把命交给你。万一你的招式不灵反而害了我怎么办。”
“哪来这么多事。”秦慕冰冷的声音插进来，抱着胸说：“鬼门关走过一遭还学不聪明，你现在除了信我老婆你还能有什么办法。以为有个人守着你那个恶鬼就不来找你了？真想杀人她就不会介意多捎带上一个人。”
“都这个时候了我们还愿意管你，见好就收吧。”
张华玉脸不见一丝血色，她恼恨地瞪着秦慕，可他的话也戳到重点，无法反驳。
张华玉怕死，她还没有活过，还没给自己的女儿谋好后路她也不能死。
她看着天花板“那个女鬼每一出现的时候都带着一身的血，流了一路朝我走过来，她那红色的眼睛一盯着我我就动都动不了了，开始的时候她还怕我身上的护身符，可是后面于二婶帮我设的法阵符纸以及降魔咒似乎对她都不管用了。于二婶也试着下过圈套捉过她，每一次都被她前提给跑了。”
童思思问：“看法过她的脸吗。”
“……”张华玉还是闭眼睛，咽了一下“没有。”
她闭着眼以为就可能掩饰心虚，童思思偏偏还就是在她闭上眼的那一刻看到她那一闪而逝的慌张。
童思思目光紧紧地盯着她“你之前得罪过什么人，被你间接或者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害死了？”
张华玉倏地睁开眼，凌厉地进她瞪过来“你是想说我杀人了是吧。”
“不是……”
“是就是！不用说的这么婉转我听的出来。你赶紧给我滚，我不用你管了。只会说一些胡编乱造的话，真实本领一点都没有。”
童思思尚还能忍，秦慕忍不了了，过来把她拉起来，看着张华玉冷嗤道：“今天就不该来管你，好自为之吧。”
“我们走。”秦慕拉着她走出医院，一声不吭。
童思思跑了两步，上前抱住他的胳膊“慕哥。”
秦慕闻声停了下来，转身面对她，原本的燥火看到她就被浇灭了。
他拢了拢她披散的头发到耳后“又让你在她这里受委屈了。”
“这叫什么委屈啊。”
他张臂抱紧她，呼吸缭绕在她耳边，一浅一深“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让你在她那里受委屈。人不好歹，以后也不要再管她了。”
童思思双手滑上他的腰，五指蜷缩“慕哥这次不是只因为她，我是通灵使者，接到的任务就是辅助神光把这个恶灵捉拿归案，我想不管都不行的。”
“……”
这个职位能不能辞，秦慕想把这劳什子的通灵使者给退回去，竞给他媳妇填麻烦。
这种生死搏斗的活儿，不合适女人干。
他媳妇是仙女，只合适美美的画风。
……联系上神光后，秦慕就把她送到神光打工的地方，而秦慕则是接到一通电话先离开了。